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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打仗之人,哪比得了殿下金枝玉叶,自然粗俗,还有更粗俗的,恐怕殿下还没见识过。”

皇帝看着这对怨偶,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没有理会文慎的请求:“朕累了……退朝。”

“父皇!”太子不明白眼下文慎贵为亲王,又已经和虞望撕破臉了,为何还要把他塞入虞府,父皇想要虞家绝后,难道虞望是傻的吗,他必然还会纳妾,等他的妾室诞下子嗣,文慎在虞府中便会举步维艰,“何不成全了先生?”

“朕说……退朝。”

——

虞府夜宴,为虞望洗尘袚灾。文慎一袭月白常服坐在虞望身侧,衣摆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被某人牢牢扣在掌心摩挲,他挣了挣未果,反倒被虞望得寸进尺地抚上腿根。

今日文慎突然在金銮殿上提及和离一事,虞望心里还记着他的帐,准备今晚好好给他翻一翻,忽见沈白鸥离席而来,手执一杯清酒。

“听闻今日侯爷在金銮殿上力挽狂澜,为自己洗雪罪名,可见这诏狱七日,侯爷也不是白过的啊。”

虞望笑意渐深,收回抚在文慎腿根的手,起身与他碰了碰酒杯:“那是自然,还得多谢白鸥照拂。”

文慎臉上几不可见的红晕霎时褪得一干二净,他回想起前些日子虞望在马车里跟他说过的那些混账话,要跟沈白鸥回辋川云云,虽说不见得有几分真心,可今日一见,二人执杯含笑、熟稔碰盏的样子还真是惹人生厌。

“这位便是江南王殿下了,之前深夜遥遥一见,沈某眼力不佳,未能看得清楚,今日一见,果然驚为天人,不枉子深惦记你这么多年。”沈白鸥拿起虞望身前案上的酒壶,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江南梅子白,朝文慎举了举杯。

“他不能喝酒,你别劝——”

虞望话还没说完,文慎就缓缓站起来,沈白鸥本身就是很高挑的美人了,文慎比他还要高出些許,此刻垂眸睨人的姿态,活像只矜贵的雪狐在打量入侵领地的野山雀。他也端起酒杯,兀自倒满了烈酒:“远不及沈堂主风流恣意,温柔似水。”

“谬赞谬赞。京师人士多以为殿下毒舌刻薄,我看不然。”沈白鸥笑起来,打开折扇遮了半张美艳张扬的脸,眉心一点朱砂痣惊人地鲜亮,“只可惜子深不喜欢温柔似水的,倒喜欢刁蛮泼辣的,否则早就被我拐回辋川了。”

虞望扶额,站在两人中间:“等等——”

文慎面色自然,唯有捏紧酒杯的指尖微微发白:“那确实是可惜了。”

沈白鸥笑起来,伸手与他碰了碰杯,两位大美人站在一处,原本是十分养眼的画面,可虞望偏偏觉得后背发凉,只见沈白鸥先喝了酒,还一脸笑意地将空杯给文慎看,文慎不知道怎么想的,本来是喝不得酒的人,眼下竟也不甘示弱地将杯中酒仰首饮尽。

“王爷好酒量。”沈白鸥挑了挑眉,“再来……”

“他喝够了。”虞望突然揽住文慎的腰将人按回座位,拇指重重擦过他湿润的唇角,文慎用力挣扎起来,脸颊上迅速泛起醺红的酒意,只是还生着闷气,不肯让虞望抱着,看见他这张深邃俊朗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的脸就愠恼。

沈白鸥收起笑意,垂眸看着文慎,本意是想给他找点不痛快,可看他这样,又不像是完全对虞望冷心冷情的样子。两人打闹间,他注意到文慎抵在虞望肩上的手,严韫曾跟他说过文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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