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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也比想象中的深。

棘手的是石头在他眼前的水里，快速地沉了下去。

纪托跟着石头往下，两只耳孔由于水压嗡嗡作响。万幸水不算深，他跟着石头沉到最底，抱起它往上游——他终于明白黑帮片把人扔海里之前为什么要在人脚上绑一块大石头了。

这石头看着还没十斤，但就是坠得他游不上去。

窒息导致双眼发黑，他只能放下石头，钻回水面换了口气，再重新沉底去拿那块石头。

九死一生，终于把它推上了岸。

抱着石头一路小跑，还没跑出沙滩，一名旅游警察拦住了他。

“先生，这石头您不能拿！”

纪托不答，那旅游警察又道，“我知道您爱大海，但要是谁都像您一样抱走一块石头，海滩的生态环境会被破坏的。先生，请您理解一下。”

纪托还是不说话，那人劈手要抢纪托怀中的石头，纪托侧过身一躲：“我不爱大海，我爱星辰。”

说完，他又踩着礁石走回去，把这颗心形的大石头嵌回原处。

他湿淋淋地回到车上，手机响了一声——

陈英俊发来了一条微信：“哥，咱训练馆不是说要再招几个保安吗，来了十来个应聘的，我挑了五个，有一个岁数不小，你用不用再看看？”

“不用。”纪托摁住语音，“这些事你做主就行。”

他退回页面，无意间看见置顶的那一格显示出一条未读的小红“1”。

纪托像弹簧一样坐直，蹦起来的瞬间脑袋磕到了车棚。

许星言给他发微信了。

他顾不上脑壳，点开那条语音，而后立即把手机拿到耳边。

许星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那块表太贵重，我把它放回去了。那个什么……我还拿走了你一个枕头，你不介意吧？”

纪托摁住语音，刚要说话，赶忙拇指向上一滑取消发送。他清清嗓子，“Do-Re-Mi-Fa”了一遍，再次摁住语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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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碗仔翅

手机响了一声。

许星言一个激灵起身，本能反应要去找手机，结果发现手机就在手里攥着，因为没等到纪托回微信，攥着手机睡着的。

点开微信，真的看到一条纪托发来的未读语音。

只有两秒。

他点开，听筒播放出纪托的声音：“介意，还给我。”

扔下手机打算继续睡，困意却散了不少。煎饼一样来回翻了几次身，他睁开眼，握起拳照着纪托的枕头揍了一拳，什么人，抠门。

早上，门外啪啪的拍门声吵醒了许星言，那动静儿听着跟上门催债的。

许星言愣了会儿神，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谁啊？”

“我。”

许星言不可能听不出这是谁，他将眼皮努力撑起来些，伸手打开门。

——昨天还说自己忙得不得了抽不出时间的人，今天一早七点就闯到他家门口。

已经吻别的前男友。

至少许星言觉得至少得一两个月见不着他，就这么又面对面，没心理准备，情绪衔接不上，加上困得脑袋懵，许星言只能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纪托：“门铃为什么摁不响？”

“没安电池，再说敲门我也能听见。”许星言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视线忽地停在纪托脸上，“你化妆了？”

纪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