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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风轻轻,家里漆黑一片,蓝美仪不在。
汤岁回到房间,打开桌角的台灯,小屋瞬间被一团柔黄填满。
他把猫耳发箍安安稳稳放进桌面那个盒子里,回头看见倒扣在窗台上洗净的酸奶玻璃瓶,思虑片刻,又重新下楼。
小区旁新开了一些茉莉花,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汤岁借着手机微弱的手电筒,神色认真蹲在角落挑选。
像是老僧入定,许久过后他揉揉眼,拿小铲子连根挖起一株茉莉花,根部末尾还带着一团原土,汤岁观察几秒,又捡了些碎石子,带着它们回家了。
他先把茉莉放到茶几上,去房间拿出玻璃瓶,玻璃瓶底部铺一层小石子,匆匆下楼用小铲子挖来些泥土填进去。
最后,汤岁十分虔诚地将茉莉花放入瓶中,轻轻用原土压实。
土壤松散透气,他的心也松软一片。
汤岁今晚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自小生活的内地,一个北方城市,长长的院子里种着槐树,香椿,枣树郁郁葱葱。一到夏天,浓密的树荫便覆满整个小院,连砖缝里都渗着凉意。
母亲蓝美仪总是朝父亲汤青山抱怨,说应该把栽的树砍掉几棵,屋内不见光,潮湿闷热,想去院里歇会儿,但树多招蚊子,叮得她满腿包。
汤青山立马横眉反对,说这几棵树在汤岁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要砍,就是砍他的命根子。
两人为此大吵一架,锅碗瓢盆摔了个精光,年幼的汤岁站在小屋里看着客厅满地的脏水和碎碗,哇哇大哭,但谁也不管他。
哭着哭着,他再次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在国语大学的天台,周围没有碎碗碎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被风吹着正密密涌动的茉莉花,花丛里站着一个男生,对背汤岁,风将他的衬衫吹得向后鼓起,像一只颤悠悠的白色气球。
下午进教室时,本以为自己够早,没想到另外三人都已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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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岁意外发现简乐也来他们班听课了。
并且座位分布透着古怪——
陈伯扬、空座、简乐、汪浩安、同学甲乙丙丁。
简乐一见他就有说不完的话,对方有些幽怨地瘪嘴:“阿岁你不知道,我昨晚回家之后还被凶了。”
“怎么了。”汤岁将课本翻开,余光注意到陈伯扬支起一只胳膊撑在鬓边也在看书,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轻叩,节奏像某种暗号。
不知联想到什么,汤岁耳尖莫名其妙开始发烫。
“都怪汪浩安,非要去玩什么夜间跳伞模拟器,搞得我两点才到家,被我爸一顿凶,耳朵都长毒蘑菇了。”
汤岁下意识揉揉耳朵,他昨天似乎也睡得很晚,忙着给茉莉浇水呢。
“要注意安全。”他这样说。
不等简乐回答,汪浩安立马邀功似的说自己每次都会开车把简乐送到家门口,从不会出现意外。
简乐听到他讲话就来气,使劲攮了他一拳,趴到桌上开始睡觉。
汪浩安不倒翁般黏过去好言好语哄着,两人黏黏糊糊的对话声在小范围内形成一道背景音。
教授踩着点进了教室。汤岁收回目光继续看课本,胳膊忽然被碰了碰,他侧目,看到陈伯扬在纸上写: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汤岁疑惑,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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