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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愁,我也很为难呐。”
陈伯扬端起杯喝了口茶:“嗯,如果我是他我也愁。”
“滚啊。”汪浩安笑着揉揉脖子,“不过我觉得我爸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什么?”
“再不趁早准备,到时候恐怕连简乐家里的门都进不去。”
简乐的母亲是港城终审法院非常任法官,在司法界声名非同寻常。父亲年轻时爱玩乐队,现如今在文联挂着一份闲职。
父母从政,爷爷奶奶却是靠商起家,偌大的家族只有简乐这么一个小辈,不会轻易叫汪浩安撬了去。
汪浩安的父亲便借此来警示他。
两人就着话题你一言我一句聊着,目光却始终不离马场。
3号马今晚异常出彩,宛如一道黑色闪电,和身后的马群快要拉开两个身位,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它身上。
汪浩安胳膊碰了碰陈伯扬:“你觉得几号有戏?”
陈伯扬反问:“你呢。”
汪浩安:“你先说,别一会儿我说了你的,你又不高兴。”
陈伯扬笑笑:下巴朝赛道一抬:“那匹灰色的,二号。”
汪浩安哟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来得多了也能摸出点门道了。”
陈伯扬没说话,目光却顺着2号马看去。
2号马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保持着第三名的位置,灰扑扑的毛色在灯下几乎隐形,没什么人注意到。骑师是个戴着黑色帽盔的年轻人,唇角和脸部肌肉绷得很直,也很严肃。
末圈的最后一个弯道,3号马的马鞭落得越来越急,马师也已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可那个灰影却忽然开始加速——
不是爆发,更像是某种精确的收割,它紧紧贴着内栏超车时,马蹄溅起一大片闪烁的水花。
看台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陈伯扬和汪浩安目不转睛看着。
2号马可以说是一骑绝尘,鼻子率先触线,同时大屏幕上开始疯狂跳动赔率数字:1赔78。
时间静了片刻,那些误打误撞压中的顾客此起彼伏地欢呼起来。
汪浩安觉得有点口干,把杯里的饮料喝完,兴奋地对陈伯扬说:“这就叫光环效应,谁最耀眼,谁就必输无疑。”
视线落在那匹灰马身上,陈伯扬唇角勾起很轻的弧度,没说话。
赛马场是微缩的人生赌局,在这里,贪婪与恐惧被加速呈现。
真正的赢家未必是押中最热门的赌徒,而是那些看懂比赛逻辑,却依然敬畏不确定性的人。
莫名其妙的,他又想到汤岁。
往前细数几年,陈伯扬自认为是习惯独行的,在大家初始情味的年龄,他从没想过为谁改变轨迹,也不必被谁的情绪所牵动。
他其实有认真考虑过对汤岁的喜欢到底该归属于哪一类。
陈伯扬不觉得爱分高低贵贱和三六九等,但他想更清晰地看明白自己。
从第一次撞见汤岁的窘迫,第二次看他跳舞时绷紧的腰线,在僻静的天台捧着书读那些对他来说晦涩难懂的发音,敞开心扉时生动易碎的眼泪,在舞台上像一捧轻飘飘落地的羽毛。
温软倔强的眉眼,偶有任性乖张的神韵,单薄的身体,有点苍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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