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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都尽附于星命盘,扎根于筑星塔,操纵着他的一生,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反过来想,如果身系天道万人之上的主角一开始只是个一辈子无忧无虑、父疼母爱、可以任意表达情绪的普通人,那么他到底算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呢。
还记得很久之前在九冥宗当细作时,祁殃无事就坐在金和殿离地面近十米的殿顶,一手支在身后望远方的云和山下人界的喧嚣,温风卷着发丝吹拂在脸侧,偌大的九冥山顶一派空寂。
某日刚从人界回来的晏宿雪正巧从下方路过,头都没抬,一股浓郁不散的血腥味被风裹挟着钻入鼻息之间,显然是处理了桩不小的委托,他看到那人的身上是干净的。
他坐在殿顶,目光轻飘飘地细细扫过对方身上的每一处,不见半分血迹。
仔细想来其实都有迹可循,那人每次杀完邪祟救完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染血的衣服用灵力替换成新的,转而将手上的那件直接烧毁,不论染的是他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哪怕一点也不行。
没当上宗主之前师尊是允许他进入筑星塔的,只因为他生来便是千年一遇的天选之人,可那人却从未踏入过筑星塔半步,也只字不提星命盘。
比起说他喜爱干净,不如说他厌恶染血,比起说他淡漠天命,不如说他视若仇寇,曾问他救人济世到底为什么,他道是“天命”,怨他顽固执着不知变通,他称为“义务”。
他以为晏宿雪不分给任何人半分视线是自认为所有人都该崇拜他,好像全天下人的注意力都该在他一人身上,实际上典型爽文小说里主角最后都是圆满、巅峰、应有尽有,人生完美,事业完美。
可晏宿雪又好像不一样。
祁殃没见过他吃苦,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圆满。
躺了近一个时辰,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他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掀开被子坐起来,将一旁的轮椅拉至腿边。
安百一也跟着坐起来,看他又坐在轮椅上,小脑袋歪了歪,似乎还迷糊着。
祁殃揪着他的后领将他提起,安百一整个人被拎至空中,小短腿扑腾两下,加上本来就没睡醒,哇得一下就哭了出来。
其他小孩哭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掐死,但要是自己故意惹哭的那就另当别论了,简直是天籁之音,好听得不行。
他忍不住笑了笑,拎小鸡似的拎着他,欣赏着他这副哭相,轮椅慢慢驶入正殿,恰好看到那边坐在案前正执笔写着什么的人。
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有些好奇,将安百一放在腿上,揉揉他的小脑袋,怀中人的哭声又平息了下去,到案边看了看那人桌上铺的纸册,语气随意,“你写的什么?”
“各宗门拟的一些要事的决议书,需要签字画押。”
“……当得跟个皇帝似的。”
晏宿雪笔尖一顿,抬眸看他一眼,像是询问。
“没什么。”祁殃突然想起来他们可能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将粘在怀中的安百一提起放在桌案上,“让宗主看看你的小牙齿。”
安百一的屁股坐在晏宿雪的玉桌上,脸上还带着泪痕,闻言自豪地张开嘴巴露出九颗小乳牙。
晏宿雪,“……”
安百一咿咿啊啊地展示着。
晏宿雪又垂眸继续写,语气淡淡道,“……拿远点,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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