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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我一直想带你回趟老家。”
在对方无声的静默中,祁殃摸着自己的耳坠出神,红肿的唇瓣泛着淡淡水光,“鸠漓,我总是做噩梦。”
“……梦到什么?”
“梦到我害怕的东西。”
“梦都是假的。”
“但是我害怕,你也会死么。”
“是人都会死,殃殃。”
“好吧。”
好吧。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妈妈,当时妈妈也是这样回答的,那晚他一直在小声流泪,被吵醒的爸爸埋怨妈妈给小孩讲这些干什么,好像大人都不在意这个,在他们只想要安安稳稳睡一觉的夜晚,无意间得知事实的祁殃只哭着想要一个天真到可笑的保证,他本以为人是长生不老的,至少他爱的人是。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会哭泣了。
“殃殃,你是不是在怨我。”鸠漓抚摸着他的脊背,神色不明,“怨我背着你计划的一切,因为那个人。”
“……我不在意。”
不在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半垂着眸,指腹无意识地捻搓着一点衣料。
实际上他说完那句话就想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一场,但是他没有力气流泪,空虚的大脑和精神让他做不出任何输出情绪的反应,为过去,以后,生命,生活,放手,宽恕,晏宿雪,鸠漓,爱恨……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些。
你说,我为什么要交付,为什么要回答,为什么要原谅,为什么要反思,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变得如此不堪、难割难舍,过去困住了我,未来堵死了我,我忘不了初中三年,死在不抱期冀的高中之前,来到这个世界,又由魔界再到修真界,认识你再认识他……
其实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不在乎,我最在意的还是为什么当年在班级受尽冷眼,那道伤疤不是第一道,却是让我终年腹热心煎的唯一一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对不起,而那么多年从未得到。
他们家庭美满事业如常生活安宁,那我呢,从包装过的硫酸桶中爬出来,从生走到死,一步一溃烂,此后见到我的所有人都是无妄之灾,我又觉得你和晏宿雪都是受害者。
你求而不得的爱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就是枷锁,就是负担,你自以为是的真心根本救不了我。
这些他能向鸠漓说么,他不能,他怎么能质问埋怨那人呢,那人没有错,鸠漓那么无辜那么喜欢他,等了他好多年。
他幻想自己褪去了血肉、内脏和神经,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骷髅在这里,丢失了名姓和身份、声带和心跳,无人认领无人相识,因此再没有去爱谁恨谁的义务,也再没有被谁爱谁恨的权力。
“吉时已至,新人拜堂——”
耳边响起司仪的高声唱喏,他眼珠一转,昏暗的视野亮堂起来,供桌上的烛火,殿内纵横牵扯的红绸,端坐高位的师尊,两侧见证的同门,一切景象如迷雾下的洪流茫茫袭卷而来,自己则一袭红衣立于后退成残影的白光之前,身体不听使唤地缓缓跪下。
他心有所感地看向身旁人,见那人婚服曳地,跪时肩背挺直,额发垂落衬得脸侧线条冷硬如玉,周身那股清冽气息与醒目的红色没有丝毫违和感,祁殃竟觉得对方比平时还好看。
他现在不再是“叶允”的身体,眨了眨眼,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某场交易,“我们要当多少年道侣?”
双双跪拜的那一刻,他听到身边人平静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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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
第24章 缚情障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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