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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彭南这样一提,温彻斯特所有的行为又好像有了解释。
不点火不开枪,他在用最尖锐戳心的语言做武器,妄想毁了一个战士最坚定的信仰。
第42章
天黑前,夕阳的余光斜打进房间里,烘烤在路怀勋脸上。
他像连灌了几瓶烈酒睡在火焰山边上,口干舌燥,酒精烧得身体飘着,连胸腔里也是起起落落的灼热感。
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耳边有熟悉的声音飘进来,人声不太清亮,一切都像隔着层水膜。
意识在慢慢恢复,但比听觉先复苏的是身体最直接的神经感官,真实的疼痛比梦里更强烈,跟呼吸连在一起,无休无止。
路怀勋闭着眼急促地喘了口气,嘴唇一动,低哑的声线磨出几个字,“小邵,给我口水……”
邵言怕他醒来嗓子不舒服,一直准备着温热的水就放在床边,听见他的声音,立马把水壶旁边的吸管拧出来送到他嘴边。
彭南一言不发地往他额头上摸了一把,低声问,“感觉怎么样?”
路怀勋一边缓慢地喝水,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韩思齐趴在路怀勋床边,下巴抵在床上,却被他这模样吓得不敢靠近,一双含着热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半晌,带着哭腔叫了声,“路哥哥……”
稚嫩的声音一下唤起了路怀勋关于这场行动所有的记忆,包括温彻斯特后来说的那句,雷特组织手里有两个孩子。
路怀勋慢慢地睁开眼,大半个身子不怎么敢动,勉力抬起胳膊,把韩思齐脸上的泪擦了,揉进他头发里。
“哥哥怎么教你的……男子汉,不能哭……”
韩思齐已经听不进去这些话,他在用仅有的判断力思考,路哥哥这只胳膊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
他拼命抱住路怀勋的胳膊,比前一天在炸弹的冲击波里抱得还紧。
人尚年幼,太多黑白是非都难以分辨,但好坏真心是天性的表达,韩思齐已经本能地信任这个把他带离噩梦之地的路哥哥。
“没事了,没事了……”
他这样的反应看得路怀勋心里酸涩,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绑着的固定带,努力往他身边靠近了些。
路怀勋这一动,绷带下面立刻渗出血来,炸开一处一处的殷红。
冷汗趴在他鬓角处,没过多久就成滴落下来。
彭南在旁边几度想按住路怀勋,可看见韩思齐泪眼汪汪地抽泣,又不忍这时候过去煞风景。
情绪堵在胸口,剧烈的疼痛又横在正中央,路怀勋有些喘不过气,却不敢用力呼吸。
“别动。”彭南见他伸手要往胸前压,突然出声拦他。“肋骨伤最怕二次伤害,真疼得厉害就放缓呼吸。镇痛要控制剂量,你先自己克服一下。”
路怀勋轻轻点头,闭上眼努力调整呼吸。
正尝试寻找疼痛和呼吸平衡点的时候,胳膊突然被放开,手心里被人慌忙塞了个温热坚硬的东西。
铁质的触感,正面凸起是雪鹰的图案,背面是路怀勋的名字和血型。
路怀勋手指反复摩挲着那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听见耳边带着啜泣的稚嫩声音,“拿着哥哥你的牌子,就不疼了……”
当初在雷特组织基地里,路怀勋曾这样哄过惊恐不安的韩思齐,如今被他记在心里反过来安慰自己,倒果真有种冲破伤病的力量。
他渐渐找到能让自己好受一点的呼吸频率,缓了一会儿,攒了些力气去逗韩思齐。
“动不动就哭鼻子,真丢人……”
军牌和链子撞在一起,路怀勋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竟然能撞出好几种不同的声响,叮叮当当连在一起,清脆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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