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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给我下套,于你而言,想必没少暗中偷着乐。”
“何来埋伏一说?你总要到宫里来的,我当然会提前准备,想着怎么招待你合适。”
“你就拿这些招待我?”
“不,我亲自招待你,我待会儿还要把心掏出来给你呢。”
赫连翊没话说了,他实在是争辩不过。
“你到底想怎样?”赫连翊在床边坐下,犹如坐在机关陷阱中。既然如此,他干脆将衣服丢在床边,透过红绡帐,发觉那烛台摆放的位置,果然有玄机。
人影恰巧落在烛火之上,烛火一摇一晃,透过帘帐,刚巧两个影子叠在一起,随时要将人影吞噬殆尽,灼烧成灰。他心中升腾起一束火焰,又或是,是刚才已被点燃的火焰。帘帐已经放下,周围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屋里处处是春色。
隐而不露,实为好风情。
既然是精心为他准备的,他将头发也散开,伸手捋下来。
赫连翊回眸,低靠过来,但又有些不甘心地抗议:“还有许多事你未曾跟我交代清楚,我怕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会记得,我保证,你会记得今夜的每一个细节。”
裴静的手掠过他的发梢,勾起一缕卷卷的长发:“就算你不记得,我也会帮你记得。”
宫中的夜总是格外漫长,哪怕是烛火烧到最后灭了,发出嘶嘶的声响,和那些耳边的呢喃一起燃尽,也是慢悠悠的,一悠一叹。透过层层薄纱帘帐,也能察觉到宫外点了明亮的宫灯,那宫灯外头用一层厚厚的纸裹着,燃烧起来的时候,是一种温暖而略微有些遥远的橙黄。
赫连翊第二日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他睡了很久,醒来后天已经亮,因而昨夜的事倒是一闭眼,全都回忆了起来。
他差点就从床上弹起来,夺门而出,可实际上,却跟伤筋动骨的老太太似的,慢慢地才爬起来。
赫连翊有个深刻的感受:皇宫里就是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样,这屋子里到处都暗藏玄机,花样这么多,简直比机关暗道还可怕。
他对裴静的印象变了许多,也是昨夜过去,他才忽然发现裴静也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上本该过的生活,也几乎是一夜之间发现,自己比以前更了解这个人了,了解这个人的残忍、执着,还有脆弱。
这一切都源于那句“我会把心掏出来给你”,紧紧握着的手,袒露的筋脉,还有帘帐下血色的皮肤,似乎昨夜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夜晚,没有以后。
皇帝失踪了,赫连翊心中明白,裴静现在就成了这皇宫里最危险的存在。他因此心中泛起波澜,总是心中七上八下的。
问题就出在皇帝是失踪了,而不是死了。此时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之后就万劫不复。
裴静不在,宫女小心翼翼送来衣服,禀告说裴静出去收尸了。赫连翊听闻觉得匪夷所思,又想起昨夜这门外的地上一排尸骨,天气炎热恐怕不及时处置,很快就会腐坏,又长叹一口气。
他也不愿在这宫殿中一直待着,便出门去看看。
艳阳当头,光刺眼,裴静终于穿上了他应当穿的衣服,一身绣着华丽金丝的灰色衣服,赫连翊认不出那是什么衣服,只觉得很好看,衬得裴静越发像一只仙鹤。赫连翊看见他站在不远处,那些尸首都被抬了下去,身旁宫人们正在洗刷残余的血迹。
裴静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赫连翊冲他点头,裴静快步走过来。
“昨夜睡得如何?”裴静过来时,冲他笑起来,越走近笑意越明显。
赫连翊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束暖融融的光,眼前的尸体被抬走了,似乎他心中的阴云也烟消云散。
赫连翊的目光往下一滑,就瞥见了裴静手上的伤。
裴静看起来倒是格外愉快,对赫连翊挥挥手:“托你的福,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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