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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内部发生的事情,他们以为,师傅并不想掺和进造办处内部的矛盾。
造办处总管本来以为他们真知道些什么有些心慌,但听罗阳说完后反倒镇定下来,不等弘书开口就道:“六阿哥容禀,罗阳说的这事奴才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葛荣和另外一个老匠人因为一点子小事吵起来,然后以他们为首的两拨人互相对立,在宫中时还好,但等休沐时,出了宫他们甚至对骂斗殴,奴才因为这事训斥过他们,也调解过,奈何葛荣是个犟脾气,就是不愿意和解。奴才也没办法,听说他家中有人因为斗殴出事,便给放了长假让他回家中照顾。”
弘书冷笑:“方才我问你,你为何不说?”
“这——”造办处总管讪笑,“这不是葛荣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嘛,奴才想着,他这事办的不好,给您丢了脸,想着私下告诉您的,谁知……”
他看向弘书,那表情分明在说:谁知您这般着急,连个私下禀报的机会都不给。
福慧忍不住站出来:“你这狗奴才少糊弄人,你方才分明就没打算跟六哥说!六哥,这狗奴才敢糊弄咱们,分明是没将咱们放在眼里,我看他说的八成是假的,还是把这个狗奴才送到慎刑司去,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福慧冲动了,造办处总管可不是能随便喊打喊杀的宫女太监,他是旗人,否则也不能做到总管这个位置上。
果然,造办处总管脸色变了:“七阿哥,您这可就太冤枉奴才了,奴才哪里敢糊弄两位阿哥,哪里敢不将您两位放在眼里,您不能随意给奴才安罪名啊。况且,慎刑司那是惩治宫女太监的地方,别说奴才没犯错,便是犯了错,奴才好歹也是在旗的旗人,七阿哥要把奴才送到那儿去,未免太侮辱人了些。”
他倒是一副遭受侮辱的样子。
福慧被他这一番作态气的胸膛不住起伏,正要再说什么,被弘书拦住。
“侮辱人?”弘书嘴角噙着冷笑,“看来四年过去,内务府的人都忘了慎刑司的地上还留着上一任内务府总管的血。”
“叫什么来着,噢,好像叫李延禧。”弘书哂笑道,“爷这记性还怪好的,四年了还能记住名字。”
“不过你,爷怕是就记不住了。”
弘书微笑着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变,喝道:“来人!将他拿入慎刑司,再去将咱们的来保大人叫来,爷倒要问问他,究竟是如何管这个内务府的。”
一直默默跟在弘书身后的章元化、张德佑等人立刻上前,将造办处总管双臂拿住。
造办处总管脸色剧变:“六阿哥,奴才没有做错任何事,葛荣之事也不是奴才的错,您凭什么将奴才押入慎刑司?您这是动用私刑,奴才不服!”
“没有做错任何事?”弘书嗤笑,想要罪名还不简单,“收受贿赂、贪墨腐败、任内亏空,纵容手下为恶,凭裙带关系进阶,于任内之事、漫不经心,诸事怠忽、轻视法度。这些罪名,你想要哪一个?”
其他的就不说了,只说收受贿赂,但凡是能在内务府有一点权利的,以这个罪名杀十个能有一个冤枉的都不错了,冤枉的那个也绝不会是眼前的造办处总管。
“您没有证据。”造办处总管强撑道。
“证据?”弘书冷笑,“想要证据还不简单,来人,去将这位‘总管’的官房好好搜一搜。”
造办处总管脸色大变:“六阿哥,奴才虽然是内务府之人,却也是朝廷的官,您如今无职位在身,没有权利搜查奴才的官房,禁锢奴才。”
“职位?你在说什么笑话。”福慧嗤道,“我六哥一个皇子,在自己家里处置一个奴才,还需要那东西?”
这话实在,虽然弘书不喜欢封建社会的身份论调,但那要看是在什么时候,现在,他就不介意用身份压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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