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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霄无语道:“我也怕。”
李鱼转身下山,刚扭身却看见了一人,神色微讶,恭敬行礼道:“大师兄。”
贺凌霄一愣。
太巽山上九位真人虽坐下弟子不少,但百年前正式被收作内家弟子的只有贺凌霄一个,按理众弟子不论入道先后都要称他一句师兄——这一声大师兄还能是叫谁?
果不其然,旁侧两步远,有个万分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这些就是此次新入山的弟子了?”
贺凌霄猝然转头,见是一个着青白道袍的青年人,漆黑长发以一条青色发带松散束着,斜搭在肩侧,容貌清雅端正,只左眼处被条束带遮着。李鱼道:“是,师兄,这些是第一试的前二十名,我正要带他们去换上弟子服。”
那是他自己。
——不,应当说,是一具披着他皮囊的仿制品。
“有劳你了。”镜棋眼神在这群人中转了圈,瞧见最末尾有个少年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一动,朝他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贺凌霄便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寸寸逼近,唇角带笑,右眼温和看着自己,左眼束带下空荡荡的,瞧不清全貌。
但贺凌霄知道那底下什么都没有。
字面上的什么也没有——那是三百年前大战前夕,他的师父白观玉,亲口命掌戒长老挖去的。
贺凌霄盯着他看了会,须臾,唇边慢慢扯出个笑。
“道长好。”贺凌霄一字一顿地说:“我叫,陈捡生。”
第8章 他的半边侧影
贺凌霄此人,生了副极具欺骗性的好相貌。他有双黑亮的笑眼,眼角鼻梁上一颗小痣,专注看人时,就显得分外乖巧内敛,善解人意,好似天底下什么烦心事在他眼里全都不值一提,也都有办法能迎刃而解似的。
可惜他本人与他的长相背道相驰。贺凌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估计没一处是能和“乖巧”“听话”沾得上边。昔日好友顾芳菲曾有言:败絮其中的坏坯,老天怎么就给你生了张这么人模狗样的面皮?
如今这张人模狗样的面皮站在贺凌霄面前,面含笑意,神色温润,低头赞了他一句:“好名字。”
贺凌霄仔细端详他,只瞧样子,是与他从前别无二致,瞧不出半点端倪来。他脚下动了动,突然站不稳似的倒在镜棋怀里,面上慌张无措,口中喊着“对不住对不住”一边胡乱抓住了镜棋的手。
手背上赫然一道狰狞长疤,边缘撕裂不齐,几乎是将他的手掌从中分割成了两半。
没有错,这就是他的身体。
镜棋搀住他,讶异道:“怎么?”
贺凌霄很慢、很慢地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说:“对不住。”
“我崴了脚。”他的声音听上去无辜又单纯:“道长,冒犯了。”
“无妨。”镜棋笑道:“站稳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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