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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便要到了。”盖御生闭了闭眼,“你可还记得?上回门开时是何等可怖之象,凡人修士死了多少?有时午夜梦回想起那场景,仍叫我觉得心有余悸。”

白观玉眼眸轻轻一动,转向那轮圆月,没答他这句。

天底下但凡曾经历过那场大战的,约莫无一人能忘了那场景——火海狂焰,恶鬼罗刹,遍地可见白骨森森,血色将苍穹都映得赤红——说那是修罗地狱也不为过。至今若闭上眼,耳边似乎还能响起铺天盖的惨烈哀嚎。

“天卦所言,不会有误。”盖御生大手一挥,袖袍卷去万千星辰,夜幕散去,灼灼日光倾泄而下,朔风亦随之消弭无声,“玄明,天下众生的命就压在你我身上了,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但……”

白观玉打断了他,“我知道。”

他还是那副神情,瞧不出半点情绪,白色道袍不为风动,如覆枝头上的沉沉霜雪,淡声道:“师兄,你多虑了。

与此同时,胜竹峰书堂中。

贺凌霄坐于屋后角落处,借面前那摞厚如板砖的经书遮掩正堂而皇之地打着瞌睡。许少阳坐在他后侧,瞥见讲堂上的授教道长视线马上便要落在这边,情急之下,出脚踹了贺凌霄一脚。这一下怕他不醒使得几乎是全力,当即只听砰得声巨响,贺凌霄险些连人带桌齐齐飞出去,满面黑线地支起身子,回头道:“找揍?”

满堂皆静,讲堂上镜棋“唰”地将手中经文合上,叫了一声,“陈捡生。”

贺凌霄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迟了两秒才站起来。只听镜棋道:“我方才讲得那句,劳烦你再复述一遍。”

许少阳在他背后老鼠偷粮般小声提醒着,这好心办坏事的倒霉孩子此刻是又尴尬又愧疚。贺凌霄半个字也没听着,台上镜棋倒是听了个清楚,右目轻轻往这里一瞥,许少阳当下噤了声,老老实实缩回了自己位置。

贺凌霄哪里知道他刚刚讲得是什么。他瞧见隔壁有个弟子书桌上摊着的是本统道真经,只好破罐破摔,随口捡了条念出来。镜棋没有立刻回他说得对不对,只看着他。贺凌霄与他对视,心说这反应很诡异啊,难不成还真叫我蒙对了?

半刻,镜棋冲他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似乎无心听我授课,不知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法藏元君不大满呢?”

法藏元君乃千年前曾飞升的某位大前辈,《统道真经》便为他所著。贺凌霄如今听他说话便牙疼,镜棋此人说话三句中必有一句是在往人头上扣帽子,“道长言重,弟子哪敢。”

“不敢。”镜棋面上笑意不减,道:“你既无心听讲,我也不好强留你。明日晨练需用到的铁剑刚送至了山下,不知能不能劳你去帮我取回来?”

贺凌霄有一瞬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三百多把铁剑,哪怕十个人去搬也得来回上下两趟,这里面刁难的意思可就太明显了。堂内坐着的众人都不是傻子,从中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火药味,面上正襟危坐,暗地心怀鬼胎地觑着贺凌霄的面色。

剑器向来是由承星阁中匠修送上来,再不济还有打杂弟子,太巽数千名修士又不是死的,何止轮到还在选试中的新弟子做了。贺凌霄简直要气笑了,反问道:“为何?”

镜棋讶异道:“你不愿?我是看你方才对答如流,定是已将经文背得滚瓜烂熟,想着还摁着你再听也没什么意义。罢了,我也不是非逼迫你去,不愿去就不去,坐下吧。”他眼神一转,心生恶意,又点了个人名。

“许少阳。”镜棋轻飘飘道:“你去。”

许少阳骤然被点了名,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茫然道:“……啊?”

那是三百多把铁器,又不是什么纸团,胜竹峰这么高,凭许少阳这小身板怕是运到明天早上也运不上来。镜棋此举摆明刁难。昨日还想拉拢自己做狗腿,今天态度就莫名其妙转了个大弯,这阴晴不定的疯子有病?贺凌霄问:“山下无人能送来?不大合常理。”

镜棋道:“若有人能送还劳动你们做什么,自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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