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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少不经事时曾立下豪言壮语要一同成为天下闻名的道人,现下看来,竟也算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贺凌霄默立片刻,末了低笑了声,将手里的草一丢,转身去寻许少阳去了。

夜浓露重,九遏峰上沉寂无声,四下连只虫子叫声也没有。峰顶寝殿中,镜棋轻轻将烛台放在白玉案上,柔黄的火光映得他手指修长圆润,镀釉的白瓷一般。

白观玉静坐在案前,正在翻一本经文。镜棋凝望着他半边被烛火勾勒的侧颜,雪白的道袍映光显形,其上暗藏的银纹毕现,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像一把出鞘的寒刀。镜棋目光中渐渐带上了丝痴意,轻声叫他:“师尊。”

白观玉巍然不动,淡淡嗯了一声。

镜棋略略走进了些,在他桌案旁温顺地伏下身子,抬首用目光描绘他的脸颊,问他:“师尊,您这趟出山去了好久,可是山下发生什么事吗?”

白观玉手下经文翻动一页,冷而毫无波动道:“东西既送来了便回去吧。”

他此次入殿本是得了其他真人命来给白观玉送一套笔墨,听了这话,镜棋却未起身,又说:“师尊,弟子近来总觉得功法有些缓滞,您能不能教教我那套身法?”

“上次与凤阳峰的虞师弟比试,他的剑术进步得好快,弟子险些就败给他了。”

见白观玉不应,镜棋往他身边又蹭了蹭,声音放得又低又柔,昏黄跳跃的烛火下,像道美而易碎的梦境,“师尊——您如今为何不叫弟子凌霄了?”

啪!

白观玉终于合掌收起了手中的经书,面色未变,目光极淡、极淡地从他形状凌厉的眼尾看过来。镜棋当场面色一白,连忙跪下,口中道:“弟子失言!”

“你先前命一个毫无修为的弟子下山取剑,此为刁难。”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又如重山般极有重量,压得镜棋冷汗淋漓。他不明白白观玉为何又翻起这笔账来,恐道:“弟子,弟子不是已领罚了吗?”

“罚你禁闭五日是要你好好反省,如今看来,并无用处。”

“!”镜棋慌忙抬起头看他口中辩解道:“徒儿真的知错了!是徒儿一时考虑不周!实乃并非有意为难!定不会再有下回了!”

白观玉不言,只垂目看他,烛光在他面上投上一层黯淡阴影,显得他整个人又冷又沉,像古井下封存的深潭。镜棋越说声音越低,僵硬背上浸出薄薄冷汗,眼看辩解无用,尚存的右眼一红,便覆上了层盈盈水光,低而委屈道:“师尊不信我?”

“……”

白观玉不再说话了。

屋外不知何时有虫子低声鸣叫起来,片刻,白观玉才重又打开那本书,淡声道:“你既为掌教,当要宽厚,今后不可再犯。三百把铁剑不是他一个凡家弟子可拿动的,你心中该有数。”

“……是,实在是他先前在讲堂上睡着我才……”镜棋绷紧的脊背这才松下,话说了一半又顿住,重又埋下头。

“弟子谨记。”

第13章 披蓑怪事

山外小道上,贺凌霄跟在队伍末尾。终选定在山外,所有参选弟子分为六队,各由镜棋和李鱼和其他几位掌教领队。许少阳与贺凌霄没能分在同队,几支下山队伍方向各不相同,他这支说是要去抓一只在镇中作祟的恶鬼,共有二十名弟子,带队者冤家路窄,正是镜棋。

前路弟子吵吵嚷嚷,紧抓着腰间佩剑,半是忐忑半是期待,三两讨论着除邪要领。贺凌霄无心插话,不远不近走在最后头。此趟前去之地名为披蓑镇,说是自三月前起镇中开始闹鬼,夜里行路者无端会被风卷至百里开外,频频有居民无由发疯,幼孩啼哭不止,耆耋投河自尽。在此之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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