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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既有这块伪造的血鱼佩,这几人应是有联系,背后似乎还有人在,只是又说不大通,意义在哪?他想到东真,那个装神弄鬼的狡猾老头,唯有他知道自己真身是谁。贺凌霄想到这,心下忽然起了个近乎荒谬的念头。
他转头看向白观玉。
万一是想拿他来刺激白观玉呢?
白观玉镇天道,他身边多年亲近些的,除了盖御生只有……我。盖御生性情大公无私,刚毅难动,难道是想叫我引他嗔恨,雷劫烧身,好让桎梏六恶门的最后一道枷锁散去?
……不,应该不是。
这有点自作多情的猜想实在太荒唐,可念头一起便容易在他脑中挥散不去。贺凌霄侧头望他,突然注意到白观玉颊边似乎挂了什么东西。
嗯?
贺凌霄盯着那东西瞧了会,辨不出是什么,起身走近些,瞧清了那是滴眼泪。
贺凌霄步子陡然停了。
白观玉双目紧闭,眼睫染着湿意,下颌凝着一滴泪水,仍在入定中,似乎只是无意识淌下的。
贺凌霄怔了会,呼吸不自觉放轻了,轻轻走近,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的眼神在那滴泪上凝了会,缓缓往上移,瞧见白观玉神情平淡,面上一道泪痕,为这张冷霜似的脸添了些……纡尊降贵的凡尘气。
贺凌霄手抬起来,半空中停了一下,又收回去了。
白观玉竟然也生了“眼泪”这种东西。
俗世里的人流泪,多半是为了宣泄某些难言的情至深处,好比杜鹃啼血,身上开个阀子,心里会好受些。
可白观玉有这些东西么?
贺凌霄仰头望着他,白观玉颌上那滴泪摇摇欲坠,终于落了下去。贺凌霄下意识伸手去接,迟了半步,在他指间滑了下便不见了,只留下道微凉的湿意。
石室幽静,贺凌霄心下复杂,两指摩擦了下那湿意,轻声叫了他一声,“真人。”
白观玉紧闭双目。
贺凌霄于是大着胆子……轻轻将他下颌上残留的水迹擦去了。
白观玉衣领扣得一丝不苟,将他脖颈遮得严实,贺凌霄的目光又移下去,想到他身上的九锢咒,手又转了个弯,将他衣领稍稍拉开了。
贺凌霄本意是想看看这九锢咒未动时是个什么样子,虽他对这东西一知半解,但草草估算下危害有多大的本事还是有的。
衣领拉下去了,白观玉苍白的脖颈露出来,白到隐隐有些泛青。再往下拉,黑金相依相生的符纹露出来,生刺的藤般缠在他喉间,触目惊心的束缚。
这东西生在他这里,好比一把时刻悬着的刀,不晓得哪天就见了血。贺凌霄定定看着,胸中好似打翻了只盛满苦水的桶,漫了一地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半晌,他松了手,将他衣领重又细细系好,再抬眼时,正正撞进白观玉半阖的双目中。
贺凌霄措不及防对上他清明的视线,脊背一僵,连忙下意识滚远了。
这举动可谓是十分大不敬的冒犯,贺凌霄当机立断跪道:“弟子知错!”
白观玉没说话,反手将自己衣领拢好了,抬眼看了眼石室外,问他:“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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