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 第23章(2 / 2)
小丫鬟说了具体的时日。
他一怔,竟是抓到参与幽州矿业负责人,刑部让他去主审的那一日走的。
这些时日忙碌,没有回来,自然也
思及此,温夫人瞬间觉得心尖宽泛,没那么难以开口了。
“方才你也见到你表妹了,觉得她如何?”
温祈砚批阅得缓慢,他也不清楚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刑部暗探抓到的那个头目很是厉害,是个能人,审问很费精神心力。
跟对方周旋了几日,软.硬兼施旁敲侧击,总算是从他嘴里吐露的,绕来绕去的讯息中证实了一些猜测,能够作为线索可用。
今日松懈归家,他也的确累了,在庭院听到下人说起纪绾沅归家的事情,故而心不在焉。
微有些不可控制的难以集中注意力,将思绪完全放在眼前的卷宗上。
其实不是坐下来至于书案前才这样,而是沐浴之后过来这边坐下到现在,便如此了。
他恍的那几分神,正想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盘算着纪绾沅回家的缘由,想不清楚,预开口询问一二,不防备温夫人先问他了。
“什么?”问的什么内容,他一时没听清楚。
温夫人还以为他专注于公文,所以没听,重复了一遍。
可重复了一遍,温祈砚还是有些…怔愣到迟钝?
她又拔高声音,“我问你表妹呢。”温夫人觉得他很不对劲。
“什么表妹?”温祈砚彻底顿笔,慵怠抬眼看去。
“你觉得你表妹如何?”温夫人拐弯道。
“母亲忽而提起表妹问儿子,意欲何为?”
没想到他答非所问,温夫人噎了一下,很快挂上笑脸道,
“欣儿常年养在庄子上,你们也没见过几次,逢年过节倒是打了照面,可这男女分席面而坐,更不曾说上话了,如今见了她,你方才理应问问她好不好啊。”
问什么好不好?
他与自己的亲妹妹往日都不怎么亲近,更何况是姨母家的表妹,还是个收养的义女,严格意义上来讲,毫无血亲关系,七弯八绕,与他何干?
算是听了一席废话,温祈砚很不耐,但碍于面前的人是他老母亲,便没有吭声。
他斟酌着言语,不打算接这茬,预备开口问干扰他注意力的“罪魁祸首”了,温夫人又一次抢到了他的前面,
“虽然方才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到底是碰了个照面,欣儿是不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温祈砚,“……?”
“母亲到底要说什么?不妨跟儿子直言。”他的不耐有些压不住了。
温夫人也听出来了,轻咳一声,又顿了一会正式且小心切入正题,
“你表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到了该嫁人的年岁,母亲和你姨——”
三句话了还在绕弯子,温祈砚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疼痛的眉心直接打断,
“母亲是要儿子给表妹相看官中适宜男子,选一个为夫婿,是吗?”
“是……不不不,不对!”
温夫人听岔了,险些应下,回过神来,连忙阻止跟温祈砚说不是这样的。
“
氛围寂静了一会,男人方才回神。
他的神色看起来像是恢复正常了,正垂着眼,从旁边扯了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因折断笔墨而沾染上星点污秽的如玉指尖。
看着正常,却也无端让温夫人觉得莫名危险。
见他这样,温夫人心里有什么念头隐约冒了出来,但念头笼罩着云雾,暂时捉摸不透…
此刻不是沉思的时候。
温夫人抛开脑中思绪,也正色,接着道,“不只是纪绾沅,就连纪家人也同意了!”
“不然你们才成亲,怎么好在这个关口给你纳妾,那边至少也得顾虑一二,你就放——”
话没说完,便对上眼前人骤然抬眼,而展露出的森冷的黑眸。
温夫人又一次吓一跳,且比方才还要吓得狠,因为她极少见温祈砚如此,话茬都停了。
“怎…怎么了?”
她这个当娘的,说错什么话了?
他似笑非笑,重复道,“纪家的人…同意了?”
温夫人察觉到周遭的气氛渐渐森冷,“是…是啊,纪家的人都同意了。”
清冷的嗓音挑提了一个字出来重复,
“都?”
“纪家都有谁同意了?”男人又问,黑沉的眸色越来愈冷。
“纪夫人,纪大人,纪绾沅都同意了啊。”
男人脸上的似笑非笑越发加深,看着在笑,却给人一种寒津津的感觉,
“纪绾沅同意了?”
温夫人点头,“同意了……”方才不是都说了吗,她笑着点头答应了。
他已经问了好几遍,她也回答好几遍了,这有什么不对的?
温夫人还是没有往深处想,只以为温祈砚跟当初她与蒋姨母一样,听到纪绾沅张口让他纳妾很是震惊,几次三番都不能接受,故而一直问。
毕竟纪绾沅对他的占有欲那么强,还极其霸道。
“她同意了。”
为了宽温祈砚的心思,温夫人再三再四道。
还挑眉缓和气氛说,
“她不仅同意了,其实让你纳妾的事情,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呢。”
“我和你父亲一开始也不愿意,毕竟你同她是新婚,方才成亲不久。”
她主动提出来的……?
阴沉着脸的男人又捕捉到一个关键的字眼。
实在是迷幻,他甚至不可置信的好笑重复,“她?纪绾沅主动提出来的?”
主动提出来让父亲母亲给他纳妾?
其实在开口之前,勉强冷静下来的温祈砚就觉得奇怪,什么地方对不上。
若说纳妾此事是母亲的主张,碍于纪绾沅有孕,要给他纳妾收房伺候,但也无可厚非。
但纵是如此,母亲怕他不同意,先斩后奏,预先把表妹接来家中跟他见面,也必定要过父亲那关,让父亲点头。
因为他和纪绾沅的婚事牵扯到朝政,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方
消停,时而翻腾着。
温夫人观察他状态不对,刚要问,温祈砚倏而起身。
“儿子还有事外出,不能陪母亲说话了。”
然后等温夫人反应过来,南书房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
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祈砚看起来不像是震惊,而是生气了,很生气。
他在生什么气?
温夫人愣愣坐下好一会,仔细回想适才两人的对话,温祈砚的一系列反应,她脑中萦绕的不对劲的念头,忽而拨云见日。
温夫人猛然攥紧圈椅把手,
“!”
不是……不会吧?
“……”
纪绾沅闹了几日,总算达到目的,她放开肚子大吃一顿,吃饱喝足,原本想躺着歇歇。
但就因为许久不吃,一下子吃得太多了,躺着难受坐着难受倚靠着也难受……便只能带着翡翠在后院转着走了。
纪夫人原本要陪她,但下人来报,说忽而有客人上门,是纪家旁支的夫人。
纪绾沅不想见这些亲戚,因为一见面,便总是喜欢抓着她问这问那,很是烦人,于是她不打算跟着去前厅。
反正纪夫人不说,这些亲戚八成不知道她回来呢。
纪夫人历来疼惜爱女,当然不可能逼着她,让她一道去陪着宾客说话,便跟往常一样随着她的性子,不想去就不去,走之前吩咐身边人好生照顾她。
翡翠跟着纪绾沅走了许久,看她心情相当不错,小脸洋溢着笑意,简直快要哼唱小曲了,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因为翡翠实在没有办法理解纪绾沅为何非要让纪家的人同意温祈砚纳妾?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好处啊,不管怎么问,如何旁敲侧击,纪绾沅都不肯说她这样做的用意。
只道,就是要给温祈砚纳妾。
对于纳这个妾,她仿佛无比高兴。
翡翠不禁怀疑,这还是从前的小姐吗?从前那个但凡女子多看多瞧了温大公子一眼,她便护犊子一样挡在前面,还跟对方龇牙瞪眼,霸道无比的小姐?
先前小姐还没跟温大公子成亲,两人毫无关系,她那样紧着护着占着人家,眼下成亲了有了孩子,就……变了?
莫不是传说中的腻味了?真的不喜欢了?不想要了,多年喜欢说丢就丢,为何在这时?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温家?”
翡翠换了话茬,说前儿派去给温夫人传话的小丫鬟问呢。
“唔,明日吧。”
蒋姨母不是把她的养女曹欣给带来了吗?去打个照面。
她不想回温家,但给温祈砚纳妾的事情,也要早点办下来,她才安心,否则话本里的事情,毫无改变。
提起来这个,纪绾沅真是无言且无奈。
前些时日,她绞尽脑汁,费心跟她娘说了那些话,让她娘传达给她爹,好好做官,答谢浩荡圣
用幽冷的目光盯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难不成他还在计较那日发生的事情?
可她才是压在下.面被欺负的人!她都没有生气,温祈砚生什么气?
还想亲她,亲不到就恼了?
哼!又坏又可恶的臭男人。
还趁着她答话的时候偷偷睥着她?纪绾沅自认不是个吃亏的主,所以在温祈砚回纪家婶母问话的同时,也瞪了回去。
她瞪得不算隐蔽,除了一心打探温祈砚的消息的纪家亲眷,旁边的纪夫人,小丫鬟们全都看到了。
更别提无比敏锐的当事人,他早已发觉。
纪绾沅没想到,他应付回着纪家婶母的话,居然还能够游刃有余朝着她睥过来一眼。
男人的视线虽然轻飘飘,但他眸色无端深得叫人害怕。
仿佛一个黑洞,将她吸进去万劫不复,专门收她来了。
纪绾沅本来就怕他,这两日在家,纪家人个个纵着她,把她大小姐脾气给养回来了。
现如今温祈砚一出现,被他森森盯着,她瞬间又想到那些…他带给她的恐惧感觉。
于是纪绾沅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只敢在心里嘀咕,没敢再和男人梗脖子比,看谁是老大。
“……”
温祈砚可是朝廷新贵,在御前无比得脸。
纪家亲戚攀起话来也是没完没了,后面还是纪夫人出来把话茬给打断了,旁支的人这才讪笑着勉强作罢。
温祈砚顺势道明来意,说此行过来是要接纪绾沅回去,又道他前些时日忙碌公务,所以不得空。
言罢,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原本问心无愧的纪绾沅,真的被他幽沉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开始诡异的心虚起来。
那种害怕从她的后背窜起,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甚至不想跟他回去了。
但……纳妾的事情还没彻底办成呢。
言及此,纪绾沅猜测,温祈砚是不是知道纳妾的事情了?
他来纪家找她,是为这件事情吗?
纳妾他不愉悦吗?怎么感觉……很生气的样子。
她的错觉?
实在闹不明白,只能先不想了,因为他娘叫了她的名字跟她说话呢。
纵然心中忐忑,纪绾沅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是婉拒了她娘让两人留下歇息住一晚的提议,跟着男人出门回温府。
她要尽快把纳妾的事情给办了,温祈砚忙起来也是很厉害,可以几日都不见人。
纪绾沅不想耽误,以免夜长梦多,不管温祈砚过纪家来接她是不是为了纳妾的事情。
总之,她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跟他说了吧,早点定下曹家姑娘进门的日子,她好帮着温夫人.操.办。
上了马车之后,无比寂静。
两人都没说话。
纪绾沅知道温祈砚很多习惯,譬如他会在马车之内看书卷,所以温家马车里会放很
在看什么,难不成她的脸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不成?否则温祈砚如何这样瞧着她?
当然了,她也知道她有几分美貌,温祈砚别是被她吸引住了?
饶是纪绾沅勉强算是沉得住气,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
旁人还好说,看就看吧,但温祈砚这样看,她是真的害怕啊,他不会要继续那天未完成的事情吧?
“……”
刚要想着开口随便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没想到男人先讲话了。
一句他不纳妾淡淡甩过来,险些把纪绾沅给甩蒙了。
她脸上维持的柔顺笑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甚至有些失态,也不假惺惺唤他夫君了,而是,
“你、你说什么?”
见她开始失态,好像震惊到无法理解。
温祈砚发现他心里火烧火燎的那股郁气稍微散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
他不喜欢纪绾沅对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子,还有那些伪装贤妻良母的狗屁措辞。
因为什么不喜欢呢………?
男人思绪一顿,因为……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丑陋,没比之前死缠烂打尾随他的样子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她一直柔顺乖巧,那便意味着还是没有对他敞开心扉。
无法亲近纪绾沅,便不利于他承接的诏令,没办法得知想要的消息,再转化利用。
嗯,他就是这样的不喜欢,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男人垂眸按下烦躁的心绪,没有表露出任何破绽,让人有迹可循。
“……”
纪绾沅此刻也没心思察觉到男人情绪之间有无破绽。
她怔住了,愣住了。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为何温、纪两家的亲长她都稳住了,两边都同意了。
眼看着纳妾的事情十拿九稳了,话本里的一切要开始出现不一样的走势,要开始转折了,她或许不会死,纪家不会出事,可半路突然杀出一个温祈砚说他不纳妾?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他为什么不纳?
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怎么会不愿意,那不是他的表妹吗?他姨母家的表妹啊!
他要是不同意,那又要招着话本子里面的一切走了。
脑子转来转去,纪绾沅真的很想沉住气,仔细分析,究竟哪里不对劲,再谋后动,想想决策。
可一想到话本子里发生的一切,她这些时日为了给他纳妾奔走所费的功夫,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更何况,她还饿肚子了呢!饿了好几日!只偷吃了糕点,孩子险些没保住!饿得她哭了,她娘也跟着心疼哭了。
越想越是愤愤,她实在没忍住,“你……你不喜欢你表妹么?”
难不成,他的心里惦记着林念曦?
他喜欢林念曦?
是啊,温祈砚在京城当中,不跟任何高门贵女亲近,唯独给林念曦好脸色,跟她
纪绾沅正巧找了一个借口,“夫君与我有什么话要讲,也且等回去了再说吧。”
可不是巧呢,她得再想想要怎么回他,亦或着不回,直接让温夫人来跟他谈?
给他施压,必须让曹欣进门。
可纪绾沅没想到,她预备率先下马车了,温祈砚居然伸手过来,攥着她的手腕。
温热的大掌捏着她的腕子,掌心烫得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纪绾沅紧张得唇瓣不自觉嗫嚅起来。
对上男人的眼眸,还没问他要做什么,为何突然拉她的手腕?
温祈砚便带着她下了马车,拽拉着她往庭院走。
她低声让他放开,可男人根本就不听,完完全全置若罔闻,置之不理。
温家有不少人撞见了这一幕,众人无不诧异,皆面面相觑。
等两人消失在垂花门往抄手游廊走去,这才开始窃窃私语。
话说温夫人那边,自从温祈砚从家中丢下一句有事离开以后,她脑海当中冒出那个念头,就有些心神不宁。
温夫人还是觉得荒谬,毕竟她怎么会认为温祈砚喜欢纪绾沅了呢?
不可能的。
纪绾沅纠缠他这么多年,要不是有这个孩子?
孩子……
想到孩子,温夫人的思绪又顿住了。
孩子的存在意味着两人曾经行过最亲密无间的周公之礼。
而且……这周公之礼,不只是一次。
话又说回来了,温祈砚若是不喜欢纪绾沅,不对她活络心思的话,当初究竟怎么会跟她有孩子呢?
事到如今,她这个做娘的,也还是不清楚当初两人怎么就忽然有了情事的原委。
但说穿了,男女之事,情情爱爱,有情有爱,两者之间是分不开的。
想了想,温夫人干脆就派人出去跟着,看看温祈砚外出办了些什么事,跟着的人回来传话,说他去了纪家。
平白无故去什么纪家,不是为了公事,那就是私事,为了接纪绾沅了?
现下,温父还没有回来。
温祈砚倒是先把纪绾沅给接回来了。
但是拽拉着她的手腕回来的,径直回了庭院。
听到老妈妈这么说,温夫人心中的念头越发证实了。
她可以肯定,温祈砚就算是不喜欢纪绾沅,也对她动了些心思,否则不至于这样。
若是这样,那曹欣怎么办?
“……”
纪绾沅路上一直在挣扎,叫他放开,说她好疼。
可温祈砚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惊呼一般,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捏着她的手腕,控制她。
跟那日迎亲,牵着她的手,强力拽着她往温家走的力道有得一拼。
总之就是弄疼了她,等到了庭院当中才松开。
纪绾沅站定,低头一看,她的手腕都红了,险些没破皮。
可就算是没有破皮,却也差不多
笼络利用她了?
纪绾沅在想,她主张纳妾的事情,会不会让温父和温祈砚怀疑她“不安好心”?
正当纪绾沅走神期间,只觉得手腕一凉,垂眸看去,她的袖子已经被挽起来了,温祈砚跟上次一样变戏法般把膏药给拿了出来。
是……上次给她擦“伤势”的那一瓶么?
瞧着有些许相像呢,药抹上去之后,同样是凉凉的。
想到上次在床榻之上发生的事情。
纪绾沅瞬间竖起了警惕,“……”
现下虽然不是在床榻之上,但从某些程度上来说,跟那日也差不离了。γúè擱
此刻,她在温祈砚的腿上坐着,为了方便上药他的两只手腕圈着她,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怀中和圆桌之间。
她挪不动紫檀木做的圆桌,推不开温祈砚,所以也算是变相被束缚了。
而且,他也是在给她擦药,治伤。
那日也是的。
只不过,擦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纪绾沅如此想着没说话。
温祈砚虽然没有说话,正给她擦药,但余光留意着怀中人的反应。
她看似乖巧柔顺没有闹,实际上眼睫垂落遮掩的瞳眸一直在转。
或许她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已经落入他的眼底。
她在打她的小主意,而男人的余光落在她浓密颤栗的睫羽之上。
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要玩什么鬼把戏。
纪绾沅后知后觉感受到男人的注视时,她抬眼看去,可这一次温祈砚的动作比她更快。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收回了他的余光。
纪绾沅盘算着纳妾的事情,还有温祈砚突然对她的“好”。他给她上药,一定是因为利用。
前些时日她无比抗拒,甚至推开他,可他还是在跟她周旋,就是为了他的计谋。
眼下,必然也是这样。
她决计不会上当的。
她在等待男人给她擦好药,然后顺理成章提出要下去。
没一会,手腕之上的药的确是擦好了。
但男人似乎没有要将她放下去的意思。
纪绾沅不得不出声提醒,但她很讲究先礼后兵。
嘴上跟温祈砚道了一声谢,尽管他是将她弄伤的罪魁祸首。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放我下来吧。”
若是之前,温祈砚这样抱她,她必然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眼下却只觉得危险和恐惧,她要离他远远的。
可男人答非所问,“你往日里用的什么胭脂?”
纪绾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听错的话,他在问她往日用的什么胭脂?
他是从后面环抱着她,怀中人一直往前挪躲,所以脖子压得很低,露出白嫩的后颈。
温祈砚可以很清楚瞧见,上一次新婚之夜他
因生得仙姿玉貌,撞上好运道,嫁进范阳卢家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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⒔本作者一枝嫩柳提醒您《当我折辱清冷公子后》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在世人眼中,此为上等姻亲,唯有沈攸宁知道其中辛酸。
夜里,丈夫卢晟,知沈攸宁好性儿,借她遮掩,豢养外室。
白日,沈攸宁受尽妯娌冷待。婆母辱她母鸡不下蛋,占巢不生养,儿子真是瞎了眼,迎她进门。
沈攸宁婚后的日子,可谓过得举步维艰。
直到王朝更迭,不知哪来的泥腿子枭雄竟入主龙廷,成了一国之君。
为了在朝中站稳脚跟,卢晟起了邪念,想要贬妻为妾,另娶世家豪族之女,重振门庭。
沈攸宁不愿退位让贤,终于和夫君提出了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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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谢容时出身寒门,心怀天下。
他自幼清贫,即便成为皇帝,也不曾更改廉洁俭朴之风。
最怪的是,男人生得俊美无俦,可直至而立之年,都不曾收纳任意一房娇妻美妾,后宫空无一人。
满朝文武暗地里疑心,君王看着杀伐果决,其实床笫间很是不行……
直到一日。
谢容时铁树开花,竟将那位被卢家休弃下堂的妇人沈攸宁,迎进后宫,册立为皇后。
阖宫上下唯沈攸宁马首是瞻,小小庶女成了国母,极尽荣宠。
沈攸宁诚惶诚恐,不知这块天降的馅饼如何开啃……亦想不通,皇帝年近三十都不娶妻,更不像传闻中说的丑若罗刹。
床榻上的君王肤白貌美,明明生得很好啊……
唯有谢容时知晓,他步步为营,肖想枕边人已久。
只因沈攸宁,是他前世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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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朝中罪臣怨恨谢容时下手狠厉,对世家赶尽杀绝。
他们派出细作,寻到坤宁宫,告知皇后一切真相:谢容时一应部署,只为了强取豪夺。
细作挑拨离间:“你恨不恨陛下从中作梗,拆散你与卢郎?”
沈攸宁低头,看了看滚圆的孕肚,又想了想家中漂亮的皇帝夫婿。
她叹气:“孩子都快临盆了,还能离怎的?成婚么,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合过吧。”
第24章·第24章x\hw\x6\.c\om(xh/wx/6.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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