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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相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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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沈持意还未来得及思忖这话中含义。

那人指腹缓缓挪动,代替双眼在自己面颊、唇边游走一般,一一“看”过他的面容五官,又忽而停顿。

指尖骤然落下力道,牢牢掐着他的下巴。

徘徊在唇边的双唇微滞,终于撬开他的唇齿。

沈持意浑身一僵。

对方就这般无声告知了他方才话中的含义。

可这人似乎也是头一遭同人相吻,愣然片刻,竟慢条斯理探究起来。

分明没了先前措手不及的攻城略地,可沈持意被毒性压得绵软无力动弹不得,本就像在任人刀俎,对方一点一点的探索尝试更是同游刃有余的狎弄极为相似。

他脸颊如坠沸水般烧了起来,月色掩盖下的面容红得不能再红,连耳后都不能幸免于难。

他不得不在久违的喘息之中寻开口之机。

“木、木兄……”

话一出口,沈持意才发现自己确实恢复了些力气。

更加证明了木沉雪并未骗他。

可是。

这、这这……

虽然他是对木兄有意思……但——

沈持意慌乱挣动。

男人制着他。

“你中毒太深,仅仅如此,只是聊胜于无。毒性还在,不要乱动。”

一样的话语,却像是剥去了彬彬有礼的外壳,嗓音沉沉,坠满阴霾。

沈持意并不是故意要乱动。

他又不是要风度不要命的傻子。

只是……

“仅仅如此,只是聊胜于无”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唯有巫山云雨才足够……!?

他和木沉雪二人还只是朋友,关系未定,聘礼未下,父母未见,光天化日——哦不也没有那么光天化日,总之……总之他便要为了解毒占人便宜了吗?

他分明是为了搭救美人而来,如今却窘迫得像个被美人关在笼子里欣赏的困兽。

“等等,”他胸膛仍旧闷得厉害,说出口的话语恹恹喑喑,“等我一会……”

木沉雪背着窗,月色照不出男人神色,沈持意瞧不见这位本该皎皎明月般的君子在这种时刻是怎样一副神情。

他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不如寻常般沉稳。

但他也不遑多让。

他慌乱得厉害,又不敢碰着对方受伤的手臂,在这人怀中动来动去,手足无措又小心翼翼地拽下腰间的香囊。

这枚香囊并不仅仅只是饰物。

里头不只有香料药物,还缝了一张盖过苍王府印和苍州官印的文书。

大兴朝对各州府往来管控严厉,他是苍王世子,下级官员却鲜少有机会见他,他若只身在外遇到什么麻烦,容易说不清楚,便带着这份文书以防万一。

这张纸,就是他身份的印信。

他在此之前一直没告诉木沉雪自己的身份,其中确实是有所顾

测,字里行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他自己也辨别不出的根由。

也许是在忍痛,忍病,忍旧疾,或是在忍着什么不便诉诸于口的心念。

“——你便不解毒了?”

“那是自然……”

正值画舫转了个方向,月光展颜,照亮两人身侧。

沈持意眼见男人神色一顿。

他双手已经凉得不像话,无暇细思木沉雪神情之中暗藏之意,只自顾自很是吃力地说着,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吐。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还是、还是木兄意愿最为重要,我怎能因中毒,强迫于你……”

所以……到底可不可以?

“不可以。”

沈持意一呆:“那、那我想想遗言……”

男人神色空白了好一会,蓦地轻笑一声,笑声压下了弥漫在房中的血腥与藏于昏暗角落中的隐痛。

随即那人一手揽起他,就着床榻,将他放在了被褥之上。

沈持意四肢绵软,任由摆布,只得见眼前天旋地转,再一抬眸,已被木沉雪遮住所有视线。

“我从前做事,从来……三,思,而,后,行。”

“但——”

但什么?

他听着木沉雪在他耳边说:“可以。”

刚刚还说不可以。

——当真是反复无常。

沈持意被男人拘束在方寸之地,难以动弹,隐约觉着似乎哪儿不对劲,却无法思虑太多,赶忙红着脸道:“药膏!药膏没拿……伤药里,有可用的药膏……”

那人动作一顿,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皱眉道:“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是男子……床榻之事,需用此物……”

他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出入风月地时,见过不少点小倌的世家子,有些人为了意趣,甚至还会自行带些秘方所制的药膏,说是功效各有不同。

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此物用处。

沈持意急着探身要拿,“不用药膏,我怕伤着……”

你。

耳边传来那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含着他听不懂或是听错了的愠怒:“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目盲的男人不让他动,独自在榻边七零八落的药中摸索了片刻,猛地一把将那几罐本该用作跌打的药膏往榻上一扔。

方才的不对劲感更重了几分。

直至他发现自己只能仰头抬眸看着对方之时,他恍然明白哪里出了差错。

他惊呼:“不应该是我——”我来吗?

有人俯下身来,以唇舌封住了他一切未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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