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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闻秀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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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松茂说:“没问清,怎么能确认找对了人?”

李振良愣了愣:“小姜说是,那肯定是嘛。小姜说今天她们会来派出所,我们在等。”

应松茂又问了一些关于闻秀芬、林晓月的情况,这才挂上电话。

赵景新送上来两份纸质文件:“师父,今天二大队那边送来两份物证检测申请,我看任务还挺重。”

应松茂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物证内容,点了点头:“好,准备送检。”说完,他便投入到工作状态中。

至于姜凌那边,他打算下班之后过去看看。

李振良挂上电话,颇有些自得地冲刘浩然挑了挑眉:“应队挺关心咱们这个案子,一大早打电话过来问呢。”

刘浩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啊!他是技术大队的副队长,不会是看中了小姜,想把她调过去搞刑侦技术吧?”

李振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啊?小姜要是调走,我就没搭档了。”

周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看小姜那能力,是咱们派出所留得住的吗?”

李振良怪叫一声,躲开他的动作:“不行,我得赶紧给小姜打打预防针,不能让她跟应队走。咱们派出所一个人一间宿舍,食堂饭菜好吃,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多好;技术大队那边忙得要死,一天到晚加班,要是遇到大案要案得连轴转,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周伟提醒他:“可是,能够调到市局去是很多基层民警的梦想啊,良子你可不能阻人前程。”

李振良其实也知道周伟说得对,但实在是舍不得姜凌离开。

他好不容易遇到配合默契的搭档,好不容易在姜凌的主导下破了钱大荣一案,工作正是如鱼得水之时,哪里舍得姜凌离开?

越想越觉得难过,刚才接到应松茂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李振良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干嘛呢?”

姜凌的声音传入耳中,李振良蔫蔫地抬起头,看着一身制服英姿飒爽的她:“没事。”

姜凌转过头问在一旁挤眉弄

想再回忆过去。

那段不堪的过往,伴着血腥味、疼痛感、屈辱与卑微,在她的心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闭了闭眼,压下喉咙口涌上来的恶心感,继续往下说:“他前头打死一个老婆,赔了一大笔钱,城里姑娘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不可能嫁给他,所以他才会把脑筋动到了我们村。他死的时候,晓月只有六岁。因为是个女孩,林承德根本不在乎她,我虽然尽力护着她,但是……”

说到这里,闻秀芬有些哽咽:“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妈妈,晓月吃了很多苦,只要一哭,林承德就会吼她、踢她,这让她胆子越来越小。后来,林承德酒后突发急症去世,我公公把我打进了医院,以三根肋骨折断、脾脏破裂为代价,我顶了林承德的工作,开始在毛巾厂上班。从此之后,也和林家那边所有亲戚断了联系。”

“我和娘家人那边也几乎没有了来往。他们拿了林家给的两千块,就把我当块破抹布扔了。我曾经向我爹妈求救,可是他们说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

“从晓月6岁到现在13岁,我没有一个人帮忙,真的很难。毛巾厂那边长白班的岗位根本轮不到我,我只能倒班,晓月早早就挂着片钥匙去上学,放学回来自己拿饭菜票去食堂吃,我家晓月可怜啊……”

说起自己这些年不艰辛,闻秀芬泪如雨下。

这些年,她和女儿相依为命,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扶助,这种孤苦、寂寞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姜凌看她来来去去都是些生活琐事,虽然理解她急需倾诉的心理,但不能任由她这种悲苦的情绪继续蔓延,便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和钱建设交往?”

闻秀芬面色窘迫,一双手绞成了麻花,讷讷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她原本不想说这件事,但她现在坐在询问室里,面对的人是警察,再加上昨天赵艳红打上门……桩桩件件都让她明白——她瞒不住。

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个他见色起意、她被逼无奈的狗血故事。

闻秀芬本就生得清秀可人,再加上身世凄惨,自有分楚楚可怜之姿,这让到毛巾厂办事的钱建设一见便上了心。

当时闻秀芬住在单位分的平房里,三户人家共用厨房、厕所,经常停水停电。孤儿寡母在那个环境下,自然也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厕所门口、厨房里、走廊上……只要是公共场所,时不时就有粗鲁汉子调戏她,甚至还出现过大半夜里有人在窗下污言秽语的情况,她不堪其扰。

闻秀芬做梦都想住进筒子楼,那里独门独户,有独立的厨房和厕所,只要锁好门就不怕有人打扰。

钱建设是纺织厂副厂长,与毛巾厂有业务往来,便是抓住她这一心态,强迫她之后再以帮忙申请住房为诱饵让她不敢声张。

钱建设那个时候在纺织厂当副厂长,管后勤基建,手上的权利大得很。他找到房管科科长,一番请客送礼之后,房管科便将闻秀芬安排住进了筒子楼。

钱建设的地下情人有很多(),?????癑?衟?瞍?葶N??

靧罢?劑???????????.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行事粗暴、暴虐残忍,闻秀芬对性事十分抗拒,自然也不会享受其中。每次与钱建设发生过关系之后,她总会陷入自责的漩涡之中,反复不断地冲洗身体,游神一般呆坐在床脚。

说到这里,闻秀芬哀求姜凌道:“我知道,我有罪,我对不起孩子。可是……我一直瞒着晓月,求你们,别让晓月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她失望难过。”

姜凌心中轻叹。

闻秀芬以为瞒得紧,其实林晓月早就知道。

闻秀芬看姜凌面无表情,心中忐忑,颤声道:“昨天你和我说,钱建设的儿子受了他爸的影响,小小年纪就欺负女生,被关进了少管所。我听了之后,一晚上心不安,害怕我的名声坏了,会影响到晓月……”

闻秀芬以前很怕警察,也不信任警察,因为林承德在打她的时候总会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我们是夫妻,就算我把你打死了,警察也会以家务事来处理。我上个老婆死了,我赔了她娘家人一笔钱,什么事都没有,警察连问都没问。派出所那个谁谁谁,和老子称兄道弟,昨天还和我一起喝酒。想报警?你算个屁!”

听多了这样的话,本就没什么法律意识的闻秀芬更是畏惧警察如虎,总觉得派出所是林承德这种恶人的庇护所,出了事不敢声张,怕引来更残酷的报复。

可是昨天见到便装出行的姜凌、李振良,又得到刘浩然、周伟的帮助,她对警察的印象有所改观。尤其是姜凌说的“保护人民群众”那六个字,让她内心生出一丝企盼。

想到这里,闻秀芬悄悄问:“钱建设说和你们的姚所长称兄道弟关系好得很,是不是真的?”

李振良抬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我们所长姓姚,为人正派,绝不可能和钱建设关系好,他那是骗你呢。”

闻秀芬看向姜凌,想得到进一步求证。

姜凌点了点头。

闻秀芬这才安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说:“你们昨天说自行车铃铛被偷,怀疑是我家晓月?我家晓月乖得很,绝对不可能做小偷。”

作为母亲,闻秀芬压根就不相信女儿会是人人喊打的“小偷”,可是有钱大荣的案子在前,她到底还是害怕了。

闻秀芬怕自己会连累到女儿。

她只读了三年小学、见识少,虽然心里爱极了女儿,但除了吃饭、穿衣之外,其余的忙根本帮不上。

她看不懂女儿的课本,听不懂女儿的话,面对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女儿,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她沟通交流。

如果警察不断逼问,或许闻秀芬还会生出逆反心理,拼命护着女儿。

可是姜凌态度和善,温柔知进退,事事点到为止,绝不强迫半分,这让闻秀芬感受到了“被尊重”。

正是因为被尊重,所以闻秀芬选择主动到派出所来。

姜凌察觉到了闻秀芬态度的转变。

她的心理防御已经卸下,她是真的在向自己求助。

这是个好的开端。

因为只有这样,姜凌才能帮助到闻秀芬,改变他们母女俩的命运。

第20章坦白\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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