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 “你怕我?”(1 / 2)
第7章第七章“你怕我?”
今日韩裴身体不适,太监找来的时候他刚服下一味极苦的汤药,原本疏朗明亮的眉眼紧蹙一团,情绪变得痛苦又强忍。
他贴身侍从担忧道:“少爷,您这病还没好……”
“无碍。”韩裴抬手捏了捏山根,哑声打断,“更衣,入宫。”
这半个多月,大宣堂堂丞相,为了齐剑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昨夜突然吐血,今天侍从唤他起床喝药,发现韩裴眼圈通红,要不是韩裴与齐剑霜一直不对付,侍从都要怀疑少爷是不是半夜偷偷哭过。
李廷在御书房坐了会儿,韩裴就穿戴整齐地赶到,李廷瞧见他二话没说先砸过去一个砚台,能递到皇帝手边的东西,那可都是十成的真料子,分量也是足的。
砚台砸到韩裴右胳膊上,本就生病的身体当场向后踉跄数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李廷情绪变化不仅多端而且极端,往往上一秒笑成个傻子,下一秒怒成河豚,韩裴早在伴读时期就见识过,而且李廷不仅情绪控制不好,更是个没主见、耳根子软的主儿,所谓帝王风范,全是他虚张声势、靠嗓门喊出来的。
“臣,甘愿受罚!”韩裴稳住身子后立刻跪下,嗓子又疼又胀,却还是扯着嗓子对新帝表达装出来的歉意。
李廷阴沉着脸:“是你率先参的齐剑霜!是你劝朕召齐剑霜回中州述职!你说!这次的刺客是不是你派出去的!”
中州官场中人人在背后传是韩裴杀死的齐剑霜,往日皇帝讨厌齐剑霜权势过大,他们便遂帝心,千方百计找出齐剑霜错处,好替皇帝机会找齐剑霜麻烦;如今皇帝悲痛齐剑霜的死亡,他们便又改口回忆齐剑霜是如何如何地忠诚、痛骂杀死齐将军的人是如何如何的可恶。
总之,这帮蠹虫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倒是一顶一地熟练。
这些人,就是掌管大宣生死的中流砥柱。
韩裴心中冷笑,表面惶恐:“臣万万是不可能做此等谋逆之事,齐剑霜的生死是掌握在陛下手中的,臣哪有胆子插手啊!臣也一直在找出背后之人,最近已又些眉目,您龙体金贵,还望殿下不要急坏了身子。”
言辞恳切,语气低微,正是李廷一贯喜欢的态度。
李廷问:“可如今朝中无人守边,你让朕如何不着急?!”
“一则,经此一战,北疆部落受到重创,恐挑不起太大争端,二则,春日将至,北方气温回升,暂时也没必要占领南边土地。依臣看,现在正是培养新武将的好机会。”
韩裴分析一通,本来就不爱动脑子的李廷当即觉得韩裴说得太对了!于是马上依赖地问道:“哪有新人呢?”
“臣已替陛下筛选出几位,等您过目。”
李廷连忙招收:“快递上来让朕瞧瞧!哎你别跪那儿了,哎呦怎么还走不稳了?手怎么抖得那么厉害?听说你最近身体抱恙,要赶快养好身体,朕这儿有一堆事等着你来帮朕出谋划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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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太阳穴一边吩咐道:“去,交到县丞手中,告诉他教孩子们工匠的事物已定,他如果再推辞不干,要么俸禄清零,要么滚去地里挖水渠。”
小吏端着信件战战兢兢地离开。
羽生担忧地跪在云枕松身旁:“主子,身体不适就歇一会儿吧。”
“不了,歇了也没用。”云枕松缓缓站起来,“陪我出去逛逛吧。”
春寒料峭,羽生连忙取了件披风,跟在云枕松身后,来到大街上。
县内能够明显感觉到人变多了,更热闹,也更多人认识云枕松的脸,跨出县衙还没几步远,就已经有挑着担子、挎着菜篮的百姓同云枕松毕恭毕敬地问安。
云枕松受宠若惊,连连扶起马上就要跪下去的人,汗颜道:“不必行此大礼。”
“您是我们的父母官!哪有见您不下跪的道理!”
云枕松拗不过他们,还是受了礼。
他心下惊道,这才百分之十的信服值,就有这么大威力?!
其实云枕松的目的地是昨日要挖水渠的那片盐碱地,他本以为大家会懈怠,三三两两地坐在树荫下聊天也不是没可能,但当他看到眼前一幕,惊呆了。
地里满是埋头干活的人,个个神情认真严肃,哪还有昨日那般消极。
云枕松看了一圈,问羽生:“你看到监工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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