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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没多少差别。
唯一有的,大概就是她身上没有那等战战兢兢,站在他面前,不怒不喜,不忧不惧,像是……将他视作了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李珣皱起了眉头,眼微狭。
容安不是说她委屈?这是委屈的样子?
她不过是换了个法子生气,还是为了岭南那人。
见她亭亭而立,却沉默寡言,不似从前想着法子靠近他,李珣悄然压下从心底涌起的怒意,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失措,袖中掌握成拳,不再看她,朝薛玉柔淡淡颔首道:“陆夫人,孤王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他便拂袖走了。
衣袍扬起的风无比凌厉,好似能割伤人。
见他走了,薛明英终于抬起了眼,却没看他,而是看向前方的路,重新挽住母亲的手。
可不知为何,走到路尽头时,她想到这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她便又想起他的两次救命之恩来,顿了顿,还是回头看了眼那人的身影,见他步伐果决,向前而行,绝不会为谁停留的样子。
她想起在净莲寺见他,第一次和第二次,自己硬生生绊住了他的脚步。
当初他脸上的神色是怎样?
隔了许久再想起来,许多事都变得模糊了。
她笑了笑,暗道:他救了她两次,也伤了她与哥哥一人一次,或许冥冥之中,便算她还了他两次救命之恩。
从今往后,两不相欠,连面也不必再见,真好。
李珣走到紫宸殿前时,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张仿佛再守礼不过的脸,和往常那个见了他便俏生生地笑,见他看过去,还会受宠若惊地眨眨眼的样子,简直像变了个人。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陌生得紧。
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悄然消失了。
直到入了紫宸殿后,被皇帝指了指棋枰一侧的位子,入座落子时,李珣也没有彻底压下心底的烦躁。
但他棋艺高超,和皇帝下棋时输多少子都是由他把控,下了十来手后,差不多的时候便在边角落下一子,朝人道:“父皇,儿臣输了。”
皇帝笑眯眯地看了眼棋盘,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屏风,手拈了粒棋子摩挲道:“朕叫你来,除了下棋,还是要和你商讨两浙之事。你看应元直是不是先押回上京,审一审再定罪来的好?”
他话音刚落,屏风后便有人影一晃,妃色宫裙一角露出了屏风外,屏风后的人还浑然不觉。
李珣微垂眸,面无表情道:“应元直还是在两浙就地斩杀为宜,儿臣向父皇禀过,除去贪污,他还在府中蓄养精兵,图谋不轨。”
“朕知道”,皇帝早已琢磨过,也没打算留着他的命,只是缓一缓而已。他又看了眼屏风,靠在椅背上道,“不过你也知道,三年前你已经处决过一次贵妃家中人,应元直是应家唯一剩下的男丁了,就地斩杀,是不是太寒了贵妃之心?她陪在朕身边多年,侍奉得尽心,却膝下无子,朕常觉得亏待了她。这回的事,不如挪到上京,叫众臣们议议再行处置?”
李珣回得冷静,“回父皇,他是谁家之人,都不重要,重要的唯有我李姓江山。不杀一儆百,不叫两浙之人亲眼看他人头落地,这件事绝不会彻底平息。”
见他丝毫不退让,皇帝脸色有些铁青,“按你的话,朕难道没把社稷江山放在心上?他死不足惜,不过换个地方……”
“父皇比儿臣清楚,有些事,宜早不宜迟,一旦推迟,便有变数。但就地斩杀,便没有变数。”
屏风后传来一阵圆凳倒地的声音,随之便是宫女们惊呼“贵妃娘娘”,脚步声杂乱。
咣的一声,屏风也被撞倒了,重响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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