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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宣平坊,想到家里那个孩子,她又让车夫靠边停下,让张口欲言的秦妈妈不要说话,自己坐着想了好一会儿。
想来想去,竟真如陆原所说,若当真和离,被波及最深的,许真是那个孩子。
父亲是名声败坏的威烈侯,母亲是二嫁和离之身。
流言蜚语中,唾沫星子淹死人。
“他不肯与娘和离吗?他对娘说了什么?”薛明英焦急地问,“娘怎么想的?”
“不过是名分上的事,计较太多,也许无益。”薛玉柔说完后,不愿再提,道自己出去太久累了,起身离了这里。
薛明英在她身后跟了几步,感受到她似在躲着自己,停了下来。
“晚膳还温着,娘别忘了用。”
转头,她重入了卧房里面,见那人半坐着,拿了她撂下的诗集在看,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不由漏了一拍。
她没记错的话,诗集上打开的那首诗,正是她下午看了许久的,一直未曾翻页。
“陛下怎么有闲心看起这些来了?”
她走过去,想从他手上收起来。
李珣手臂向后仰着一伸,便是她够不到的高度,当着她面,将那末尾两句念了出来,闺怨极重。
“英英平日看这些,是嫌朕做的还不够?嗯?”
薛明英闭口不言,见他不给,也就下了榻,当做没这回事。垂了垂眸道:“有件事,我想求陛下帮忙。”
“好说。”
他将诗集一丢,复将人按在了腿上坐着,下颏压在她的肩上,慢悠悠道:“是不是你母亲和离之事。”
他耳力聪敏,一帘之隔的外头谈些什么,听得一清二楚。
薛明英感受到他淡淡的愉悦,自也知道是为何。
若他听见了母亲之事,定然也听见母亲去户部尚书府上问如何解去她与哥哥婚书的事,后面的事,他乐见其成,如今她主动想着办,他只会更开怀。
“还望陛下施以援手。”
她看得出来,母亲想和离之心强烈,只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生了迟疑。
若能由陆原亲口提出最好,母亲定会欣然应下。
“英英孝顺,朕自当成全。”
李珣低头,在她颈窝埋了埋,如她所料,其实想的更多的,还是她有意解除婚约之事。
没告诉她,早在她嫁去岭南时,那婚书就被他命人调了来,一笔勾销。
次日,下朝之后,陆原被召到了太极殿。
他跪下行礼,得人免礼后赐座,坐下后瘦削的面容间多了抹阴郁之色。
江越山今日提起立后之事,话里话外,便是朝着一个人去的。
嫁去岭南之事,被他说成了婚事乃是权宜之计,实则去南边为民祈福,这两年来倒也真风调雨顺,仓廪足实。如今归来,赏赐不能轻,要对得起祈福的功劳才是。
又说他去了宝华寺,命智清大师合算了命数,这位薛娘子竟是有凤命在身,不好流落民间,草草许了人家。
算来算去,还是以皇后之尊迎入宫中,陪在陛下身边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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