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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英摸了摸她的脸。
没办法亲口告诉她,那人可能再也没办法来了。
两人最后一面,大约便是她今年的生辰宴。
对个孩子来说,这件事太过残忍。
大半个月后,薛明英回到了上京,坐在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悄悄驶入了宫中,到了太极殿。
那个孩子被她安置在了宫外,因赶路多日睡得熟透,午觉未醒。
容安在车窗外低声道:“陛下正在面见兵部的两位吏员,奴婢带娘子先去书室等着。”
薛明英已有些起疑,他若当真病笃,便该在两仪殿床上躺着,怎会在太极殿接见大臣?
容安似是知道她心思,补了句,“陛下近些年来,歇息都在太极殿书室。”
薛明英淡淡回了声,“是吗”。
入了书室后确实有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她脸色好了些,往里头走了走,看见张不大不小的罗汉床上,置了锦被软枕,床边设了黑几,叠着几本随手翻阅的书。
甚至还摆了现成的笔墨。
薛明英走过去,看到那几本书上,搁了道用印的圣旨,里头有……李韶的名字。
她认真看了几眼。
那个孩子虽未到过上京,两年前已被封为安宁公主,享食邑两千户,这道圣旨里头又加了三千,在整个大晏都没先例。
还将新任岭南都督崔延昭加封为镇国公,即刻入京,摄政暂代政务。
薛明英再是不懂,也知那人草拟这道圣旨时,是想让哥哥从岭南到上京,护着那个孩子。
和那封给程昱的信一样,确实像在托孤。
进来后看到的种种,让她觉得也许他真的病得很重……
想着,薛明英耳边传来脚步声,她抿唇转身,却看到个绛袍玄冠,过了四年后不改威凛的那人。
看上去不像病笃,像才教训了人,肆意地倾泻过帝王威仪,中气十足的模样。
薛明英呼吸窒了窒,熟悉的压抑迅速笼罩心头。
——他又骗了她。
李珣过了四年再见到她,没舍得从她脸上挪开,他比谁都珍惜她还活着,也比谁都想她。
见她往后退了步,政事之余爱琢磨她想些什么的他,早已能猜透她的念头,忙解释道:“他们不算说谎,前些日子,朕确实生了场病,对你和孩子做了些安排,只不过如今好了。你放心,朕不会再骗你,四年来,朕是不是没再逼你……”
薛明英背过了身,又看见了那道称得上托孤的圣旨,意识慢慢回笼,知道他这些话其实不假,眼圈红了红,心中莫名难受。
他确实做到了,不见她,不打扰他。
即便他重病,也没打算告诉她,只是悄悄准备好一切。
李珣以为她不信,怕她气坏了身子,也就没再说,想着她若要走,他就给她安排,走近却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哽咽。
高大的帝王手足无措起来,想抱她又怕她抗拒,只是见她身子细颤,还是没忍住,将她轻轻拥到了怀里,忍着将她深深埋入的冲动,柔声认错道:“是朕不好,是我不好。”
他在她面前早已不再是个帝王,只是个盼她喜乐无忧的普通郎君,为了她,他可以克制自己的思念和欲望,让她得偿所愿。
薛明英听到这句话,听到这样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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