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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按捺住想去问个明白的念头,谢瑾宁转身回了屋。
算了,他说了会来跟他解释的。
……
整个下午,谢瑾宁都没等到严弋。
枯坐几个时辰,腰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谢瑾宁起身活动,脊骨传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手指三阴,从脏走手……”
在屋中边走边默背口诀,一转眼,又到了该吃饭的时辰。
谢瑾宁转头望了眼木窗,依旧是熟悉的院墙,他垂下睫羽,揉了揉脸,“来了。”
严弋没在。
邓悯鸿说他午后又出去了,但具体去了哪儿,去做什么都没告诉他——严弋一向也不会告知邓悯鸿行踪。
他问谢瑾宁,少年也只是茫然地摇摇头。
连谢瑾宁都不知,这下是彻底失去了踪迹。
“严哥不是说他身子不舒服吗,师父你可把过脉象,到底是何病症?”
“害,那小子身子骨好着呢。”根本没摸到人的邓悯鸿慢条斯理地啃着谢瑾宁给他夹的鸡翅,“我看啊,他是心里出了毛病。”
“心里?”
谢瑾宁惊得瞳孔溜圆,“可严重?用过药吗?”
“可大可小。”邓悯鸿道,“没事儿,你吃你的别管他,等他自己想通,说不定立马就好了。”
“哦……”
他咬了口鸡肉,只嚼两下就有些吃不下去。明明跟午时用的出自同一锅,甚至复热后,鸡肉的油脂与菌菇的鲜美融合得更甚,他却觉得食不知味。
他埋头吃完,回房喝了好几杯温水,舌间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苦涩。
谢瑾宁吐出舌尖,拿出一颗杏脯试探性地舔了舔,被酸得呲牙咧嘴,漂亮小脸皱成一团。
他舌头也没坏啊。
等啊等,戌时一刻传来敲门声,还以为是严弋,结果是端着碗桂花圆子的谢农,说见他晚上没怎么用,这会儿多半是饿了。
清甜软糯,极大抚平了谢瑾宁胃中的空虚,用完,他继续温书等待,直至亥时,仍是没能等到人来。
主动去隔壁找,严弋的屋子却始终是黑的,空无一人。
从来没被放过鸽子的谢瑾宁耐心彻底耗尽,他磨了磨牙,一把摘下头上的簪子。
青丝流泻而下,在昏黄烛火中闪烁着上好绸缎般的微光,那玉琢的指节粉白雪亮,甚至比银月簪更像是饰品。
谢瑾宁想往地上砸,手刚举起,却有有些不忍——这可是他身边最值钱的首饰了。越想越烦,最后干脆将其扔到一旁,拿笔在草纸上画了个大王八,写上严弋的名字,又用朱砂一左一右画了个叉。
仍不解气,他将其揉成团,从窗口狠狠扔了出去。
“说话不算数的大混蛋!”
“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没了挑灯夜读的兴致,谢瑾宁吹灭蜡烛上了床,将学过的内容在脑中过了一遍,又在心底骂严弋几句,气鼓鼓地准备入睡。
闭上眼,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怒气竟一点点消弭,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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