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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魏临溪背着手站在那里,裙摆轻扬。她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如水,那不是胜利者的傲慢,也不是旁观者的冷漠,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悲伤,就像在和好友道别。

夏初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或许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她想。

夏初问:“你们为什么想推动人类和异者和谐相处?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不会觉得绝望吗?不会有一天,想结束这一切吗?”

魏临溪温和地笑了。

“原来你一直不走,是想问这个,”她说,“我这里有一个简短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夏初说:“请讲。”

魏临溪将乱飘的头发捋到耳后,说:“那是我诞生前的故事。”

“那年,敌国虎视眈眈,国内饿殍遍野。我的父皇,呵,那个昏君,他不思安邦定国之策,反倒召来方士问计。那方士告诉他,以王室祭天,便可得天地庇佑。”

夏初问:“他选中了你,你反抗了,但是失败了?”

“不,”魏临溪轻声说,“他将所有公主召至殿内,问可有人愿为社稷牺牲。”

“那昏君说:‘尔等贵为帝女,享万民供奉。今国难当头,理当报效黎庶。’,大殿上,无人应他。蝼蚁尚且贪生,我等亦不能免俗。”

“可我行至宫外,见民生困苦,潸然泪下,闭门三日后,自请赴命。”

夏初皱了下眉。

魏临溪揶揄道:“怎么,我不似这般人?那时的我确实比如今愚蠢。”

她不等夏初回答,继续说:“将死之际,我虽受痛楚,可心中欢欣更甚。我深信此番赴死必有价值,父兄必能力挽狂澜。谁知,待我重归人间,山河已然破碎。”

夏初问:“方士骗了你们?”

魏临溪冷哼一声,说:“那方士倒不曾欺君。彼时世间已有异者与异能者。献祭虽非正道,确也延缓了王朝倾颓。可那昏君见山河不亡于己手,便又沉溺酒色,纵情享乐。”

“庇佑有尽时,强留的国祚不过是将浩劫延后,人间终究化作了炼狱。”

“我于炼狱苏醒,不明白事情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为何我的牺牲成了徒劳?”

“此后我行走世间,答案未曾寻得,问题却愈发多了。那方士只说需要王室,昏君为何偏要公主赴死?我那些王兄同受万民供奉,为何独要女子偿还?”

夏初又问:“你后悔过吗?” W?a?n?g?阯?F?a?B?u?y?e??????????é?n??????2???????????

魏临溪摇头:“不。”

“为民赴死,我从不后悔。只恨将性命换来的生机,轻易交付于他人,”她厉声说,“世间至愚之事,莫过于将权柄拱手相让。”

“啊……抱歉,说到过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魏临溪自嘲地笑了笑,语气恢复平静。

她说:“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吧。”

“我上下求索,访遍名士,终得答案。昏君眼中,女子轻贱,不比男子,故他独择女子。时人亦是如此,他们颂我大义,叹我命运,却连我的名讳都吝于记载。”

她看向夏初,勾起唇角:“而今皇权不复存在,女子亦能掌权,再提‘公主食民之禄当报于民’,世人会问,为何不提皇子?”

“异者与人类之事亦是同理,十年不成便百年,百年不成便千年,皇权尚会倾覆,这世间,又有何事不能改变?”

夏初说:“你很厉害,也很坚定。”

魏临溪保持微笑,向夏初伸手,她摊开手掌,掌心正是夏初落下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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