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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枪响一起来到的是晃动。船身猛晃。桑绮脸上的面具消失。她露出了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那张脸冷冰冰的，没有表情，即便其他支点被破坏，她的神情也没有波动。她继续开枪，完成自己的使命。

夏初突然笑了。

她举起了铁棍。

“你为什么会有我一定要得到全部的支点，才能毁掉领域的错觉呢？”

她说着，铁棍已经落在地上。

领域剧烈震动，从铁棍落地处，它像一块玻璃，四分五裂。

桑绮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震惊。

在领域被毁前，停留在她眼中的是微笑的夏初。

豪华的轮船消失，夜风扑面而来，入目的是一轮明月。夏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离地面起码十几米，下面是一片森林。按照牛顿第一定律，她接下来该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夏初：……

笑容逐渐消失。

这缺德异能，她真服了。

她重重摔在地上，这么多树，偏偏她一根缓冲的树枝都没碰到。这一摔，彻底要把这身体摔散了。夏初站起来，拿着铁棍的胳膊不堪重负，掉地上了。她借着月光，观察四周。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鬼知道她被传送到哪里了。

夏初弯腰拾起那根胳膊，往森林深处走去。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土地，就近找了块地方，靠着树，拿出一块徽章。

远处传来脚步声时，夏初正靠着树，闭目养神。

这幅景象落在林森野眼里，则完全不同。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些许银白。年少的木偶闭着眼睛，胸口没有起伏。她金发凌乱，头上还粘着土，身上的弹孔触目惊心。她就那样静静地靠在那里，像早夭的孩子，没有体会完世间的美好，便要与这个世界告别。

林森野的心跳停了一拍。

那木偶睁开眼，绿眼睛看向他们。他的心脏也重新跳动起来。

林森野说：“爱丽丝，你……”

也是不巧，他刚开口，夏初的另一只手也掉了。

陶子轩趁林森野分神，挣开他，跟找到青天大老爷一样，跑到夏初面前，喊道：“他们欺负我。”

他又嘟囔一声：“老大你去干啥了，这身体撑不住了，你要像魔法少女一样当众变身了。”

夏初想敲他。

靠在树边的木偶蜕变，她的身体一寸寸拉长，从年幼到成熟。头发由金转黑，长至腰间。她从一个熟悉的人变成了另一个熟悉的人。那张脸和夏初一模一样，只是她有一双金眸，头发也不是纯粹的黑。她撑着树干，站了起来，目光落在林森野和辛知许身上。

辛知许脑子停转，呆立在原地。

那人说：“既然被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爱丽丝就是夏初，那是个假身份。”

她脸上挂着忧伤，语气很平淡，似乎一点不为这重逢喜悦。

林森野张了张嘴，一切问题都没有意义了。

他遵从自己的内心，问：“古堡那里，你是为了我去的吗？”

陶子轩暴跳如雷，挡在夏初面前，骂道：“放屁，你做什么梦，老大是为了我才过去的，你们当时进的是我的领域！”

辛知许回过神，也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爱丽丝是你，瑟西李也是你？”

夏初还没回答。陶子轩转头看向夏初，眼含期待。这一刻，夏初突然明白了皇上身边为什么要有个太监。

她说：“你说吧，想说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