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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管疏鸿倏然而醒。

窗外明月高悬,枕畔空空如也。

他猛然坐起身来,惊慌地寻了棠溪珣半天,才突然意识到,刚才是做梦了,棠溪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管疏鸿闭目按了按额角,尴尬地发现,自己不得不去更换衣服。

——又是那个梦。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做这样的梦呢?

梦中的一切还如此真实。

他像个疯子一样索取无度,在各种各样的时间和场所里纠缠着棠溪珣。

管疏鸿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尴尬地意识到,自己需要更换衣服去了。

他觉得在涉及到棠溪珣的事情上,他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疯狂的没有理智。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里太过不安和焦虑,所以总是想急切地用尽手段证明棠溪珣已经属于了自己吗?

管疏鸿能够看出来,现在的棠溪珣心中似乎还有着很多顾虑。

这使得他虽然表面上像是在不断地向自己靠近,但其实并没有完全地敞开心扉。

而正是这样的忽远忽近,才让人最近心急难忍。

“不能急。”

管疏鸿转身靠在墙上,将头半仰起来贴住墙面,对自己说。

“你先前欠他的太多,得好好努力才成。”

他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对棠溪珣好,让棠溪珣彻底放下所有的戒备。

棠溪珣现在最在意、最想做的事会是什么呢?

管疏鸿想了一会,内心隐隐有了些答案。

*

第二日早晨,鄂齐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据他的经验,殿下每见完棠溪公子几回,就得去佛堂里面拜拜,说是要参悟静心。

也不知道这次他还悟不悟了,会不会一开门又是穿了身百衲衣拎着个木鱼出来。

半晌,鄂齐才听见里面管疏鸿的声音说:“进。”

他推门而入,惊愕地发现管疏鸿穿着寝衣坐在桌前,一副刚起身的样子,可床上的被子却还叠着,难道他昨晚是趴在桌前睡的吗?

鄂齐道:“殿下,您怎么没在床上休息?这床……还不稳当?”

棠溪珣昨晚不在,他想,这床不会剧烈晃动,应该不至于再塌呀。

管疏鸿道:“那褥子上——”

鄂齐等着听,可管疏鸿说到一半,却没再说下去,道:“多嘴,不关你事。”

鄂齐:“……”

管疏鸿捏了捏眉心,说起了正事:“关于废太子之事,我们这边掌握多少情报?”

鄂齐不知道他怎地开始关心起西昌的事了。

质子其实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探子,他们在西昌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网,可是管疏鸿却几乎很少问及其中的具体消息。

鄂齐记得殿下一向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不是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好,反而与己无关的少听,才能保持内心的宁静。

鄂齐道:“殿下恕罪,这一点属下也不太清楚,属下会立刻叫人来问,再来回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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