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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珣路上还在想着办法,到了宫门口,却发现一辆熟悉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他和管疏鸿下了马车,跟管疏鸿说了一声让他先回去,自己便走到近前。
那辆马车的帘子掀开,里面坐的却是棠溪柏。
棠溪珣十分意外,又有点不自在。
自从知道父母将自己送进宫的真正原因之后,又有棠溪妲那次找他说的话,棠溪珣积攒的那些怨气也在一点点地消散着,可这么多年的隔阂也不是轻易就能去除。
因此,他不跟棠溪柏恶语相向,冷若冰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倒是棠溪柏也没多话,才匆匆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牌子递给他,说道:
“这是入宫的牌子,我想着你知道太子回来,一定要去看看的,就提前替你递了。”
他说着,又将棠溪珣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几眼,这才道:“快去吧。”
棠溪珣有点迷糊,先是“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过来?”
棠溪柏一怔,说:“也是恰好碰上了。”
恰好——这两个字让棠溪珣突然想到,他之前似乎遇到过很多次类似的恰好。
比如无意中听到的重要消息;需要时就会出现在手边的珍本典籍;喜欢的厨子、难寻的药材;
还有好几次,就像现在这样,他有急事想去什么地方的时候,都会正巧有人来把自己带进去。
以前,棠溪珣总是冷若冰霜,拒绝跟棠溪柏有任何的沟通和接触,也不会去想这些。
但刚才管疏鸿那让他没有料到的情绪,也让棠溪珣此刻忽然忍不住想,是不是父母也曾暗中为自己做过很多事?
他们只是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不知道剧情的奥秘,但也磕磕碰碰地摸索出了一套不会被发现,又可以尽可能照顾儿子的办法。
棠溪珣从来没这么想过,有的时候就算察觉出来了一点不对,他也不会去问。
因为对于他来说,从来心高气傲,要强好胜,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在乎抛弃他的人,这口气就一定要赌到底,绝不做那个先低下头的人。
毕竟,他至死时的年纪,也不过是个意气少年。
可现在,棠溪珣突然发现,即便倔强狠心如自己,其实也改变了很多。
他冷不丁地问棠溪柏:“你以前不都是安排别人送过来,怎么这回自己给了?”
棠溪柏一惊:“我——”
棠溪珣又接连追问:“你之前去我府上找我了?你怕我出事,才在这里等着看我,是不是?”
他这样问着,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看见棠溪柏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棠溪珣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总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忽然想起,前世十岁那年的盛夏,他在东宫发了烧,太子当时随驾外出,除了皇后每天都来一趟,身边大多数情况是宫女太监在照顾自己。
那天他做梦,梦见在回了自己家过生辰,父亲给他做了雪梨银耳羹,甜滋滋的十分好吃,可惜醒来之后只有苦药汤。
结果到了第二日的晚上,他好多了,趁着没人管,自己趴在窗台上逗外面的小鸟玩,突然发现窗台旁边有只小竹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的赫然是一碗雪梨银耳羹。
可是却没人知道这小竹筐是从哪里来的。
太子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棠溪珣不许随便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还说否则他回来之后,就趁着棠溪珣睡觉悄悄往他的脑门上面画猪头。
棠溪珣知道缺德表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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