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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子起初不懂爱的时候,他就早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啊。

他能够想象管疏鸿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所以做好了殿下会发疯的准备。

可管疏鸿所乘的马车中却安静的要命,似乎没有半分反抗的意图,这却反倒令人心慌。

鄂齐担心了一路,又不敢打扰,终于到了停下来歇息,该用些饭食的时候,他才找到了理由。

鄂齐轻轻敲了敲马车,掀开了帘子,低声道:

“殿下,用些饭食吧。”

他说着,将食物和水轻轻放到桌子上,又暗瞧了管疏鸿一眼,只见他抱臂坐在马上的阴影里,目光也不知道定定的瞧着哪里,神色憔悴,苍白的脸上犹带泪痕。

鄂齐跟随他数年,从未曾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觉暗暗心惊。

但就在这时,管疏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竟笑了笑,反倒说:

“你瞧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了匹马,还写着我的名字,肯定是阿珣干的。我又不属马,也不知道他成天想些什么。”

他指的是自己对面马车车壁的位置,原先棠溪珣总爱坐在那里。

鄂齐听他语气跟平常无异,甚至带着几分宠溺和温柔,心中更是惊恐,怕管疏鸿其实已经疯了。

他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难过,又叫了一声“殿下”,劝说道:

“一切总会过去的,殿下您也都把能做的尽力去做了,现在会与棠溪公子分开,也只能说是没有缘分,怪不得谁……”

管疏鸿却道:“谁说我们分开了?”

鄂齐一怔。

管疏鸿却看着对面的座位,想到棠溪珣每次上马车的时候总是喜欢窝在那个挡风的角落里待着,所以他把那边的座椅和墙面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

现在,垫子有点翘角了,他才看见棠溪珣背着他偷偷画了这个东西。

他宁愿看一辈子。

仿佛依稀还是昨天,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久得仿佛前世的奢望,在心里带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曾经被送来西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苦。

管疏鸿当时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一个离开了父母身边的孩子,不由自主还是会渴求他们强大的庇佑,所以害怕分别。

但踏上这片土地之后,他就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如此软弱了。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天生的血缘之外,他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后天的情感和眷恋。

他没想到自己会去为了爱情这种东西倾尽所有,拼尽全力。

更加没有想到,最后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棠溪珣竟会以这么决绝的方式中止了与他的一切,他到底爱不爱自己,管疏鸿摸不透,看不清,但他现在也顾不得了。

那些温软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全部被砍成了心间一道溃烂的伤痕,除了棠溪珣无药可救。

所以,这是他的性命,他怎会放手?

“他嫌我麻烦,我就解决那些麻烦,他觉得我没有权势,我就争取到最高的权势,他一次次地把我推开,我就要一次次地把他追回来!”

管疏鸿喃喃地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手!”

纵然鄂齐已经阅文无数,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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