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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简牍,问王守真:“何不找个江州人问问?”

“我们并非没有找过,”一个门客陡然插话:“只是哪有那么容易?江州南士同气连枝,一致排侨,士族不会说,庶民不敢说,只能自己整理。”

“其实,我在江州有几个好友,他们或许会告诉我。”赢秀道。

此话一出,满眼青黑,围案而坐的门客家臣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少年刺客。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刺客一向带着银白覆面,或者易容,神出鬼没,腰上剑光粲然,杀气令人望而生却。

这样满身煞气的人,才到江州几日,竟然能在南士管辖的江州结识好友?甚至能让对方将江州错综复杂的情势和盘托出……

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彼此脸上看见了大大的“不信”二字。

说起久居江州、可能了解豪族阴私之人,赢秀倒是想起不少人来——与他共同题名在十六渡上的十五个吴姓儒生,还有涧下坊的庶民。

他和这些人关系匪浅,称得上一句好友。

王守真也不大相信赢秀能从南士口中得到有效的信息,但是毕竟没有什么成本,让他去问一问他那些所谓的好友,倒也无妨。

在此之前,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赢秀说,“扶危,谢舟也许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王守真苦口婆心:“他确实容色出众,但是人生在世,不能光看皮相,也要看内里,不要被人诓骗了去。”

他精挑细选,派去调查谢舟的僮客,再也没有回来。

琅琊王氏的僮仆绝不会叛逃,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死了,所以没能回来。

无论此事是不是谢舟做的,都足以说明,谢舟很危险。

身为刺客的赢秀靠近谢舟,是一件万分危险之事,一旦被对方查到身份,等待他的,或许是万劫不复。

“可是谢舟很善良,”赢秀道:“那一日我闯上他的船,袖里还揣着滴血的剑,他没有赶我下去,而是把我送到了岸边。”

王守真:“……”

听起来确实挺善良的。

换做他,若是有人提着带血的剑擅闯他的船只,他势必要将人扭送官署,查个水落石出。

沉默半响,在赢秀坚定不移的目光下,王守真不免有些自我怀疑。

难不成真是他多虑了?派去刺探情报的僮客之所以没有回来,也许是因为被谢氏其他人绊住了脚。

编户齐名是从京师传来的诏令,据说还有那位暴戾残忍的昭肃帝的口谕,眼下的情形实在容不得他分心,只能先解决完编户齐民之事,再来调查这个谢氏门客。

赢秀其实也有几分忐忑,不知那些南士到底会不会将有关江州豪族的秘辛告诉自己。

他忐忑地回到酒肆,忽视上峰从疑惑不解再到“你疯了”的目光,要了一大缸酒,徒手搬进房间,摆在十五个儒生面前。

老的少的十五个儒生同时发出了十五道吸气声。

古来文人墨客皆好酒,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求仕无门、穷困潦倒的儒生,更是难以抵抗。

“日后修葺了十六渡,我们十六个人在江州地方志上也算有了姓名,只是……”

说到这里,赢秀满脸忧愁地叹了口气,顶着满屋子儒生不解的目光继续道:“江州那么多豪族大户,他们才是真正的为民造福,比起他们,我们什么都不算。”

“为民造福?”一个几乎老得掉牙的儒生嗬嗬冷笑一声,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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