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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便能刺进他的眉心。
刺客隔着车幰问他:“整整十五个人,你邀他们上舟,究竟意欲何为?”
剑光当前,豪绅不敢撒谎,也没了撒谎作伪的心思,下意识合盘托出:“他们说了不该说的,江州的豪族大户都想杀他们灭口。”
“除了你,还有谁?”刺客步步逼问。
“都说了,整个江州的豪族缙绅都想——”面对凛然的剑光,豪绅不敢说话了。
“宝瓶口的堤坝,到底是谁毁的?”刺客又问道。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豪绅举着双手,紧紧咬着牙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道可怖的剑光。
这个问题,答了必死无疑,不答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宝瓶口的堤坝虽然是他命家丁僮仆趁夜毁的,但是却是大伙的主意,江州大半的缙绅豪强都有意如此。
若非琅琊王氏咄咄逼人,私底下调查他们的把柄,他们也不至于兵行险招!
“我知道是你做的。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刺客语气很轻,却叫微生悯的心骤然跌入谷底,剑尖更近了,直直地抵着他的眉心,随时会穿过血肉。
“……我说,我什么都说!”豪绅几乎痛哭涕流,磕磕绊绊地说出了来龙去脉。
把所有事说完后,剑尖依旧抵着他的眉心,豪绅恐惧到失声,半响,终于听见刺客的声音:“今夜我不杀你。”
“——南朝的律令,自然会杀你。”
刺客的声音清澈,平静,似乎还蕴含着浅浅的杀意。
话毕,剑光陡然往回收,徒留破洞的车幰在半空中晃动。
豪绅瘫坐在车厢里,身旁的厚礼滚落下来,骨碌碌压了他满身。
第19章
亥时三刻,漏尽更阑,麓山客舍外柳昏花暝,乌檐下灯影溟濛。
赢秀匆匆换回金裳,偷偷摸摸地走近客舍小门,之前他用轻功看过了,此处应当无人值守。
审问过豪绅后,他又去见了一个人,顺带把斗笠和覆面藏了起来,这一耽搁,回来得便晚了,想来门客已经睡下了。
更深露重,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为好。
还不等赢秀用轻功翻墙,耳边骤然“嘎吱”一声细响,眼前虚掩在草木中的门扉开了。
年轻的僮仆提着灯,像是等候良久的样子,“公子回来了,郎君还在等你。”
这么晚了,谢舟还在等他。
一股没来由的心虚浮上心头,赢秀小幅度地理了理凌乱的袍裾,方才时间实在来不及,他便没有换下黑衣,只是匆匆套上金裳,要见谢舟,还是得先把衣裳换了。
匆匆回到属于自己的静室,借着烛光,赢秀手忙脚乱地蹬下靴子,换下衣裳,手脚并用褪去一身金色袖衫,再解下刺客标配的黑衣。
解下来的衣裳被他尽数抛在床上,他挑挑拣拣,拿起换下的金色外裳嗅了嗅,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许是与循吏交手时沾上的。
这可不能被谢舟闻到,万一被他怀疑怎么办。
赢秀赤着足,穿着单薄的亵衣,跣足走在微凉的地上,弯着腰在柜笥里翻了又翻。
全是形形色色的金裳,漂亮华衣,浓墨重彩。
想到谢舟晚上不睡觉,还在等他,赢秀来不及挑选,随手扒拉了一件衣裳就往身上套。
这一穿不得了,走起路来叮呤当啷,少年叮呤当啷地走过去,拿起乱衣中的长剑,在烛光下盯着剑身看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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