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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秀乖乖地走了回去,在谢舟身旁落座。
瘐安似乎想说什么,谢舟没有看他一眼,侧眸望着赢秀,“寡人会把你爹爹安置在建康,时常进宫来陪你,好不好?”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早已做好决定,没有人能更改,至于瘐安的意见,那更加不重要。
直到这一刻才得知自己要在建康定居的瘐安:“……”
赢秀迟疑了一下,看向爹爹,刚想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在此定居,却见瘐安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是默认了。
少年露出浅浅笑靥,眸如净水,笑眼弯弯,连最爱吃的糕点也顾不上吃了,仰头看着谢舟,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顾及着爹爹在场,赢秀亲得很克制,唇略略擦过谢舟的颊边,轻轻触碰微凉的肌肤,迅速分开,低下头,埋头用膳,装作很忙的样子。
谢舟眉眼淡淡,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有长眸轻轻弯了弯,极浅的弧度,就连笑,也透着霜雪似的幽寂。
下一刻,他抬眸朝瘐安看来,那一眼冰冷淡漠,看得瘐安下意识浑身紧绷,这些年在山峦中,他遇见猛禽便会不由自主地警惕。
而皇帝带给他的危险感,尤胜那些嗜血好杀的猛禽。
短短的一个对视,气氛紧绷肃杀,几乎要在半空中撞击出金石之鸣。
不过一息,皇帝淡淡地移开目光,视线笼罩在身旁的金裳少年身上,原本冰冷的眼眸总算有了些温度。
赢秀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他还在专心致志地用膳。
这顿饭吃得瘐安浑身难受,他看不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甚至还随时有性命之虞,只要对方一句话,便能要了赢秀的性命。
甚至,会比死亡更加恐怖。
赢秀根本不知道他徘徊在一个怎样危险的悬崖边,乐呵呵地吃着谢舟剥的葡萄,听闻爹爹就要出宫,他连忙起身相送。
谢舟剥好的葡萄递到一半,少年已经起身追到殿门,他的指尖顿了顿,慢慢收了回去,将葡萄搁在冰碟中。
“不必送我了,”瘐安低声对赢秀说。
从他这个视角,可以清晰地看见赢秀身后的帝王,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赢秀,占有,喜爱……
一种堪称冷静的疯魔。
赢秀已经习惯了谢舟粘人的性子,随便他怎么看,照样站在殿门和爹爹说话:“爹,寿春坞主案,如今查得怎么样了?”
赢秀知道,他只要开口问谢舟,谢舟便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但是,他更想听爹爹说。
毕竟,这桩案子对于爹爹来说意义非凡。
这关乎着瘐家,以及当年随着瘐家南迁江左的流民,成百上千个人的清白。
瘐家人含冤而死,几十年来无人问津,不能让忠魂世世代代背负着通敌叛国的骂名。
闻言,瘐安顿时心情复杂,当年给瘐家定罪的,是殷家人,如今给瘐家翻案的,也是殷家人。
元熙帝和昭肃帝,前者软弱,被士族掣肘,安于现状,不辨是非,昭肃帝倒是手段刚硬,杀伐果断,虽有暴君之名,却从不对百姓出手。
说起来,他确实要感激陛下,若没有陛下出手翻案,只怕瘐家永无昭雪之日。
赢秀歪了歪头,在爹爹面前伸出手晃了晃,也不知爹爹究竟在想什么,立在殿门外,久久没有回神。
他挥了好几下手,爹爹终于如梦初醒,低头,像是在看他,又像是越过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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