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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晟作贼心虚地往后瞧了眼,才皱眉看向她。

陆鸢眨了眨眼睛,那眼神无辜得很,好似在说——也不怪我,是你自己要问的。

祁晟一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见她点了头,才把手松开。

陆鸢抹了抹嘴,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比人家嫂子还害臊。”

祁晟:……

要不是在外头,他非得与她好好说道。

有些话,可以在屋子里头说,在外头可不能多说。

陆鸢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眯眼看他,小声道:“你可别想与我说道理,我不爱听。”

祁晟默了默,瞧着她那副“你讲道理我是绝对不会听的”模样,忽然就笑了。

她素来委屈了别人,都不会委屈自己,所以这性子也格外开朗。

且她嘴花花,但实则却是个纸老虎,色厉内荏。

她性子素来就是这样的,他是知道的。

这便是她,也是因此,他才被所吸引,又为何要改?

陆鸢暗自掐了一下他的腰身,感觉到他的腰一紧,她失神了一下,随即抬头看他:“你笑什么!”

祁晟把她的手推开,低声道:“别闹了,刘三哥在呢。”

身后隐约传来夫妻俩的窃窃私语,刘三郎心道原来你们夫妻俩还知道有我在呢。

他只是看不见,耳朵又没聋,时不时有个别词落入耳中,一琢磨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鸢斜睨了一眼他,随即也没再闹他,而是趴到背篓上,望着四周的景。

虽然入了冬,但四季景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没了日头,天色略显昏暗,但树上的叶子都还是绿色的。

摇摇晃晃到了镇上,去广康城的牛车也刚到。

临近分别,刘三郎与祁晟道:“你昨日与我爹说有流寇的事,我也听了一耳朵,你自己小心些,可别仗着自己会些拳脚功夫就逞强,我可不想再听到关于你的坏消息。”

祁晟点头:“你放心吧,若真不幸遇上了,打不过我会跑。”

刘三郎道:“别说这些晦气话,肯定遇不上。”

祁晟点了点头,与刘三郎道了别,便上了另一辆牛车。

离开了安平镇后,祁晟就把背篓里头的柴刀拿了出来,同一辆牛车的人见此,都微微变了脸色,慢慢挪开了些。

陆鸢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把柴刀放到背篓里的?”

祁晟也没瞒她:“路上不太平,有备无患。”

说着,也把削好的棍子插入柴刀的刀柄之中。

听到祁晟的话,刚挪开的人又凑了过来,说:“我也听说了,新上任的县丞大刀阔斧,劝说县令整顿广康的九岭一十八寨。”

“这东南的寨子就是第一个。”

说是整顿,但祁晟却也笑不出来。

整顿是好事,但就怕整顿到一半,这广康县丞又被调走了,留下烂摊子。

此前,广康城继任的县令县丞不是没想过要整顿山匪。可这些山匪在岭南盘踞已久,根扎得极稳,想要整顿,谈何容易。

往任官员往往都自满,觉得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每每落败,任期一满后,就逃跑了。

不过,新继任的县丞似乎也是有些本事的,起码打得这东南山匪落荒而逃。

祁晟用木头把手臂长的棍柄敲入了柴刀里头,然后才放到一旁。

他与身旁的陆鸢道:“早上起了大早,你若困了,就靠着我眯一会。”

陆鸢摇了摇头:“去镇上的时候,眯了会,现在不困。”

牛车上除了赶牛车的中年男人外,还有另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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