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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的烛火都黯淡下来。
只是这双眼睛装得不是满心爱意,而是闪躲和胆怯。
太安静了,呼吸即使被刻意压低,依旧清晰可闻。
规律的动静敲击着两人的心神,沈玦慢吞吞抬手,指尖试探着触碰他的侧脸。
“……对不起,我——”
“我说过不想再听道歉,沈玦,你该明白,欺瞒不是什么好选择。”
殷木槿话很坚决,声音里却没多少怒意,过于平静的陈述带来的威压,似乎比恶言恶语还要致命。
殷木槿垂眸,他感受到沈玦的指尖牵着呼吸,都在不受控制地战栗。
他讥讽地扯了下嘴角,再抬眼,沈玦的目光躲开了。
“没谁……就是杀红眼了,有些神智不清。”
“你自己觉得这理由可信吗?”
沈玦抗拒地皱眉:“这就是事实。”
“好,那我问你,”殷木槿攥住沈玦的手腕,从自己脸上拉下,“不是要杀了我吗,今日殷成业所做之事正顺你意,为什么不顾自己安危要救我?”
“我没想过要杀你……”
沈玦还是这样说。
“那就解释清楚!”
沈玦又变成行尸走肉的模样。
殷木槿甩开沈玦的手,他要把人拽出来,严刑逼供或者喂药折磨,怎样都行,他今天必须听到解释。
沈玦领口扯得歪斜,流畅清晰的锁骨被扒出来,这人的皮肤太白了,再加上脖颈伤口处缠着纯白色的纱布,衬得挂在他脖子上的,粗陋黑线很是显眼突兀。
殷木槿指尖一顿,他不记得沈玦脖子上有挂东西,松开衣襟,转去扯那根突然出现的线条。
不曾想沈玦突然发作,疯了似得死死按住领口:“别!不行不行!”
可沈玦又是重伤又是高烧,游丝般的力气根本阻止不了殷木槿。
线绳扯得毫不费力,系在中间的物件也毫无防备的袒露在烛火前。
是一个通体黑棕色地小巧木葫芦。
殷木槿瞳孔猛然一缩,在意识到这东西的来源之前,手就先于脑子,粗暴得将东西薅到掌心。
“你在哪找到的?”他问,“上官家是吗?就是它让你都记起来的?”
攥紧的掌心传开刺痛,这小葫芦明明通体圆滑,此刻却像是凌迟的刀刃,削得他掌心鲜血淋漓。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只好把用一只手也抬起,强硬地掰开手心。
错乱的记忆被迫复苏,殷木槿眼前浮现不合时宜的温馨场景,少年沈玦早就发现他在偷偷雕刻,总是凑过来,将还未完全成型的木雕捏到眼前,只睁着一只眼细细打量。
那时檀木还没有经过时间的雕琢,棕色里掺着稳重的紫,是有点沉重的颜色,不太适合张扬明媚的沈玦。
但他太过固执,执意于在沈玦身上留点不一样的痕迹——
和他有关的痕迹。
时过境迁,殷木槿做梦也想不到,这东西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手中。
可惜死物不懂人的挣扎崩溃,它只静静躺在手掌中心最柔软的地方,乖巧到可以称为可爱的地步。
“我说呢,”他自嘲地笑笑,“当年想把这东西烧了,可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掉到上官家了。”
沈玦眼睛紧追着他的掌心,绝望地哀求:“你都不想要了,就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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