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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察觉到太子正一刻不停地注视着自己。
自从那次吵架之后,两个人各自用饭。太子去政殿,她在寝殿辗转,轻易不出去。
两个人很少遇见,也从没有说过话。
宋湄觉得,她与太子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平衡之中。
她不见他,他也不打扰她。
因为不见,所以和谐。
现在,太子要打破这份平衡了。
太子站起来:“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我想亲你,吻你,同你共赴巫山。”
在太子靠近的时候,宋湄以眼神比照了琵琶的尺寸,不及太子的腿长。
但这个琵琶有八斤六两。
太子在她身边弯腰下来。
宋湄把琵琶放下,握住了琵琶顶端。
太子的手臂从她臂下穿了过去,深长地吸了口气。
他的手落在宋湄腹部,靠在宋湄肩上,缓缓吐息:“六月,东宫的荷花开得正好。”
第71章
太子温言软语:“太医说你胎象渐稳……你身子不便, 我想搬来与你同住。”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李朝恩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她的一举一动,他一定每天禀报给太子。
宋湄知道, 太子是一个见缝插针的人。
他或许以为, 她心情好了, 态度软化了。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来试探她的心意,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与她回到以前那种日子。
可从一开始, 她就是装的。
她忍不下去, 也不想把一切当作没发生过。
宋湄任由他抱着不动,说:“孝期之内,不能同房。”
太子一瞬间变得僵硬。
许久之后,太子说:“他并非你的父母,更不是五服之内的亲族。你不必遵守此戒律,甚至不必为他守孝。”
宋湄静静地说:“在我心中, 早已把他看作亲人。”
太子深吸一口气, 听声音似在隐忍:“你非要这样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冯梦书也有了婚约。无论如何, 你已成为我的承徽,我们还有了孩儿, 明年六月她就会落地。这一辈子还有几十年, 我们同住一宫, 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打算几十年都与我这样是不是?”
人生可以稀里糊涂地凑合下去, 但那绝对不是她的人生。
宋湄低头沉默。
太子缓缓放开了手:“本宫放下身段,主动低头与你修好,看来宋卿并不稀罕。”
太子静静地立了一阵, 拂袖而去。
宋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握紧琵琶的手。
不远处的李朝恩追着太子走了两步,又被太子一记冷眼给逼退回来。
李朝恩小步跑到宋湄身边,试探着开口:“奴听守殿的内监说,政殿夜夜点灯至天明。方才奴瞧殿下眼中都是血丝,想来最近都未睡好呢。”
宋湄淡淡地说:“既然那么担心,你怎么不回去亲自照顾他?”
李朝恩笑容一滞:“这……奴要是走了,谁陪娘子逗趣解闷儿呢?”
杏娘挤开李朝恩,回头白他一眼:“娘子有我就够了。”
李朝恩笑得满面褶子:“可娘娘腹中的皇孙也需要人照顾呐,你一个人怕是看顾不过来~”
说着,李朝恩挤开杏娘。
杏娘不甘示弱:“我一个人顶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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