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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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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将床帏挂起,拢了裙摆,坐在他榻侧。

这般近看,方知那伤是如何触目惊心。

阿松那时说,他受的乃是毒鞭。毒鞭她是晓得的。为使毒性更猛,毒鞭兼配倒刺,一鞭下去,不止是笞痕,连带着还会将皮肉粘下。往往一轮下来,鞭上不仅是血,还有湿滑的碎肉,因着太惨怖,连极乐堂都不对她们用这样的刑。

那样的毒鞭,他生生挨了七十鞭,一天之内。

就算是九条命的猫,眼下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她垂下眼,无声看着。

岂止是血肉模糊。尚且完好的地方,只是泛红着肿起来,有些地方被鞭子淋漓抽过,皮肉便翻卷起来,里面一些如今仍然鲜亮的血。

整个后背,大片大片,几乎是抽烂了——他原本就是冷白的肤色,那些狰狞血痕在他身上,就更加腥苦凄怖,仿佛猩红的荆条。

看了一阵,连她都觉得有些不敢看了,偏开眼去。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似乎有些烦躁,咬着唇。

半晌,垂下眼,伸出手,细细拂过他背上卷翘起来的伤处,喃喃道:

“……公子。”

顾止仍是未应。

她想,这又是何必呢?值得吗?

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呢,就为了救她?

她有什么非救不可的?

她自嘲一哂。

难道就因

为……爱?

爱?

她知道他或许有点爱她。但,爱……是多么会让人失望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指望,就是不能指望爱。

她无声摇头轻笑起来,那日湖中央初遇,她也当真是没有看错,当真是一个天真又心软的蠢货。

她低低道,“顾怀瑾,我没有让你救我。我没有让你这么做。”

说着,犹疑着伸出手去,想碰碰他,可是如今,他那宽厚脊背上,竟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她咬住微微颤抖的唇,低下头,敛了神色。

她说,“我没有叫你这么做。你自己愿意,我不欠你。”

榻上人依然未醒,但也是顾怀瑾式的默许。

即便他醒着,她知道,以他那个受了这般重的伤、也会把染血的衣摆藏起来不叫她看见的性子,即便他醒着,他也定然会说,“你本不欠我什么,是我想求一个问心无愧。”

她也真觉得,今时今日有点可笑,于是竟然嗤笑出声。

当日在地宫底下,生死一线之时,她近乎是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在隐约期待顾怀瑾来救她。

会期待他来,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她确实,在他眼里……感觉到了一点心疼。

南琼霜是个素来不觉得自己可怜的人。被下毒、被推下悬崖,也从未心疼过自己半分。

所以,他的那些怜惜,她几乎从未动容。人不可能靠可怜打动一个不觉得自己可怜的人。

但是现在,她也当真……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不是她受过多少伤、多少次命悬一线、被多少人追杀、麻痹自己杀过多少人。

而是……

天底下唯一一个或许真的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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