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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顾怀瑾在那。
昨晚,那个梦,当真是提醒她了。
假如,他面对她,全无反应,并不是因为没有认出她,而是因为,他正暗地里筹谋设计,想将她引入一个局中呢?
正如那张蛛网。
她这时才发觉,从前,她要攻下顾怀瑾的心,费尽心思
为他织了一张网,引他入局。
如今,或许,被他觊觎、被他设计的人——成了她了。
她绝不会入局。
她道:“不去,就对皇上说,我病了,去不得。”
*
几个人自早上卯时,一直谈到下午未时。
她一直在宫中吃核桃,雾刀盯她盯得无聊,晓得她身边还有清涟远香,自己跑去笑乐园旁偷听。
未时末,雾刀喜滋滋地看了热闹回来,兴高采烈在她耳边念叨:
“谈崩了,谈崩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子气得要发疯,回了大明宫,一怒之下,将殿中一只前朝宝瓶踹碎了。”
第111章
她当时正在窗下百无聊赖地吃荔枝,闻言诧异一瞬,笑了:
“给他气成这样?”
昨日湖中那只小船上,李玄白欠儿欠儿地揶揄她,说她见了顾怀瑾,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怎么,他也在顾怀瑾那吃了瘪?
李玄白为人太皮,她最爱见李玄白恼火,今日他怒得不一般,她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瞧瞧。
“给摄政王传信,说我去他那待会。”一想到李玄白气得发飙,她就忍不住笑意,小银叉将最后一颗荔枝肉扎起来,放入口中。
清涟晓得她爱洁,适时递来一方湿帕子,让她擦手。
“公孙红说,上回笑乐园内,摄政王在皇上面前僭越,言行较常大将军更为不敬,回去常大将军气得直发疯。”
南琼霜接过帕子细细擦拭,“这年头,连僭越都要攀比了,这两人也是有意思。所以那天回去,常大将军转头就来讨了王爵……”
话却忽然止住了。
她垂眼望着掌中微湿的手帕,喉咙像被塞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常大将军讨封那天,嘉庆帝疯症发作,顾怀瑾受了伤,她是不是将自己的帕子,借给他擦血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
顾怀瑾是隔着一堵墙,都能发觉她藏在密室内的。当年他发现她躲在漱玉斋里,凭的不过是一页她拈过的书页。
他那时说——那一页佛经,有些她的气息。
假如一页佛经,他都能闻出她的气息来,那她的帕子,岂不是早被他嗅闻过了?
她骤然想起昨夜,他搂着她细嗅,密密的鼻息喷在她皮肤上。
梦境之外,她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完了。
怎么能出这种差错?!
当日她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竟然将自己的手帕借给了他?!
她忽然想起来。
那时——因为嘉庆帝胸闷,要在胸前施针,顾怀瑾说眼盲,要她帮忙解开嘉庆帝的衣裳。
她还是把他当成了从前的顾怀瑾,以为他若真认出了,不可能允许她替别的男人宽衣。于是,她认定顾怀瑾尚蒙在鼓里,行差踏错,将这么私人的东西给了他。
现在想想,出了那样的事,他对她已无任何感情,也不奇怪,要她帮皇上解个衣裳,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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