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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不必看他,也知道他在何处,也知道他在看她。
她堂而皇之地,当着他的面,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躬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顾怀瑾挪开了视线,垂首饮茶。
“快来,快来。”嘉庆帝接过她的手,引着她依偎在自己身侧,“前些日子,听说你迷上了琵琶?练得如何了?”
她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嘉
庆帝待她竟也不见冷漠,顺着他的势柔柔倒在他身上,眉眼弯弯:“德音哪里是有长性的,喜欢了几日,就不喜欢了,眼下已经扔进了库房,搁着落灰呢。”
“你呀。”嘉庆帝忍俊不禁摇着头,在她鼻尖点了点,“凡事就只是玩玩。玩完,就扔了。”
顾怀瑾忽然搁下了茶杯,撩摆起身:“皇上要务在身,顾某不便叨扰。常太妃一事,改日顾某进宫,再与皇上详议吧。”
说罢,推开椅子便行礼欲走。
“先生,先生!”嘉庆帝急着伸手挽留,“寡人今日无事,先生留步。我母妃的事拖不得,还请先生留下详议。”
顾怀瑾默然不语着回身,玄衣大袖,人如焦黑的荒山般压抑。
南琼霜知道他在注意她,虽然她未抬头,他未摘绸带。
他的在意像暴雨前潮湿的空气,看不见摸不着,但裹得她浑身沉重,惴惴窒息。
可是,她又有一丝得意。
她若无其事地去牵嘉庆帝的手。
顾怀瑾站在原地,克制地不去望她,良久,终于对上嘉庆帝焦急脸孔,缓了片刻:“皇上不是同娘娘有体己话要说么。”
“体己话何时不能说!”嘉庆帝急慌慌一拍桌子,朝顾怀瑾心急火燎地招手,“先生快请坐。寡人再如何昏聩无能,也不至为美色失智!”
一番话,说得顾怀瑾更加沉默。
南琼霜未看他,望着嘉庆帝,似笑非笑地将鬓角碎发掖到耳后去,落在他眼里,多少带点挑衅之意。
他当即打定主意,复又落了座。
坐在两人对面,他自觉比从前更加冷漠,沉着脸喝茶,心里决定不论她同谁亲近,他再不会在乎半点。
他等着瞧她失落。
她却接过了嘉庆帝手中一个玩意,翻来覆去地摆弄:“这是什么?”
“鲁班锁。难解的玩意,朕摆弄了半日,也未解开。”嘉庆帝环着她的肩膀,由着她委在自己身子和身后软枕的夹角里,回首朝着她笑,“朕同顾先生有事要议,你先自己解解闷。”
她一颗心全扑在那鲁班锁上,心不在焉地点头。
顾怀瑾忽然笑了一声:“鲁班锁繁琐复杂,娘娘解得开么。”
南琼霜绝没料到他会当着嘉庆帝的面主动同她讲话,开口时舌头在口腔里绊了两下,强装惬意:“先生怎知我解不开?”
“便是解得开,”他一哂,呷了口茶,“娘娘有解开的耐性么。”
“先生怎知我没有?”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挺直了背。
“顾某瞧着,您可不似解得开的样子。”他淡声讥讽,“想必,该是玩了两下,便以没长性为由,转头扔了。”
她简直想不通他当着嘉庆帝的面,嘲讽她解不开一个鲁班锁,究竟是何意。
是得知她同李玄白亲过,咽不下这口气,有意给她难堪?
“娘娘什么不扔啊。”他慢条斯理地感慨,缓缓叹息:“那把紫檀木打造的琵琶,便是一手精妙技艺的曲欢姑娘,也无福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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