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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而和善地如此说。
南琼霜听得一愣:“您……”
“我问你!你整日守在我的晔儿身边,是否天天盼着我的晔儿死!”
她那双眼睛,与前些日子不同,倒是不浑浊也不疯癫了,是一种清醒的怨戾。
恐怕谢氏与常氏当真结了仇。谢贵妃之死,常太妃当真脱不得干系。
李慎舒急道:“珍妃娘娘,太妃身体抱恙,您还是……”
南琼霜起了身。
刚欲回她自己的地方,静思轩紧闭的门忽而又开了,吴顺弓着身子往里进,见了她,格外热络:
“娘娘。娘娘!”
她一见是吴顺,便知所为何事。
她笑:“摄政王打算放我出去了?”
吴顺行礼行得头及地:“摄政王刚才说,已经禁足娘娘数日,想来娘娘这些日子,定有所悔悟。只要您情真意切地写封反省书,摄政王看了感动,就能放了您!”
反省。
南琼霜冷笑一声。
反省?她有什么好反省?她同李玄白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都敢认。
要捂着消息的是他,禁足她的是他,连最后一面都不准她去见的也是他,把她打入冷宫的也是他!倒要她认错?
她踢着吴顺的屁股,把他踹得蹦着跳出去:
“滚!有本事叫摄政王就如此关着我!”
——反正嘉庆帝身边,常达已经安插了毛琳妍。她这颗皇上身边,摄政王阵营的棋子,到底要不要,叫他自己掂量着办吧。
两日后,吴顺低眉顺眼地进来,对她说:
“过些日子,为贺常太妃出静思轩,宫里头要大办酒宴。喜庆日子将近,摄政王有旨,还请娘娘回您的菡萏宫吧。”
回了菡萏宫,消停了两天。
顾怀瑾一直未进宫。据说,是一直在府中调养。
日子一晃,就到了宫宴当日。
嘉庆帝盼常太妃出冷宫,已经盼了多年,如今终于如愿,特意下令将宫宴安排在乾和宫,以示重视。
南琼霜因着心中一直盼着见顾怀瑾,去乾和宫去得格外早。
到了乾和宫外,尚未到入席的时辰,一众廷臣在殿外恭肃候着。
早到的嫔妃们不愿在殿门口干等,大多三三两两地在御花园内散步解闷。
她不愿去人多处,又想起两人时隔五年再相见的那一回,是在御花园的荷花池边,鬼使神差地又去了荷花池。
荷花池旁,杨柳依依。
却没有她想见的人。
她四面环望了一圈,半点熟悉的影子也没见到,心里烦闷,绕着池边瞎走。
荷花池旁,便是一座假山。
她想清静些,叫清涟远香二人留在外头,自己进了假山中,手里捻着帕子,百无聊赖地一路摸着山上的太湖石。
一边走,一边发呆,却忽然听得山石背后的声音:
“大哥,你前些日子领命去关外练兵,感觉如何?那些军士可还服你?”
“那是自然。像我,自小跟着咱爹练兵的,我多大岁数,咱们常家军就多大岁数!这些年来我跟着咱爹马上征战,杀敌也有二十年了,年纪虽轻,老将!谁敢不服?”
一面说,一面拍胸脯。
自得而自大的声音,带点醉醺醺的油腻的鼻音。常忠。
她当即缩在山石背后,藏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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