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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帅忧心忡忡,心神不宁,严水寒在没人的地方牵着他手走,示意别在意。
安置点的帐篷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是一片临时的村落。
帐篷内,许多受灾群众或疲惫地躺着,或神情黯然地整理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孩子们的吵闹和笑声不时传来,给这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欢快。
郝帅终于见到老队长,男人激动地抚摸少年的脑袋,问他这些天去哪里了?
“我去市里了。”郝帅闷声,“你是不是一直没走啊!你儿子不是县里有房子吗,你待在这里干嘛啊?村委会怎么说的。”
“我能走吗?”老队长趁四下无人,他将郝帅拉到某菜园子边,“跟你说,因为这事下面的有人去县里喝茶了,严重得不得了,罚都是小事,再过几天什么市里啊,什么人大代表都要过来,国家要抓人啊。”
郝帅怨气冲天,“那是不是贪污了嘛,贪污腐败就要罚就要抓!不然年年捐款,怎么今年没什么雨还破堤了!这次没什么伤亡,你想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我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老队长抽烟叹气,拍拍他肩膀,“你还小,不懂这其中是非。有时候做个村的队长都身不由己,何况……”
“你有什么身不由己!”郝帅瞪着他,“你是个好干部,到时候让你上去,我第一个推荐你。把他们抓了最好。”
老队长笑了笑,褶皱满脸,“你今天是和严老汉儿子下来的?”
“嗯,哥和我都想回来出份力。”郝帅语气转柔和一些,“他真好,不仅愿意接我和奶去他家,当时水来的时候,他还跑下面救我。”
老队长吧嗒吧嗒抽烟,感慨道:“严老汉他堂客以前也是这样的伟人。晓得什么叫伟人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岳阳楼记知道吧?她是以前洪水的时候救人没的,虽然人也没救起来,自己命搭进去了,哎!严老汉打单身这么多年,他逢人就说儿子孝顺,他们一家都是大善人,迟早会有好报的。”
郝帅知道严水寒的妈妈是洪水时遇难的,可他不知道竟然是为了救人,他心情复杂沉重,点头,“那当然了,好人都会有好报。”
老队长笑吟吟拍他胳膊,“你也是个懂事的,去吧,有问题就联系我。”
郝帅喊住他,“叔!你没有被上面请喝茶吧?”
“我请喝茶我还在这里帮忙?我早就被人唾沫淹死了。”老队长摆摆手,“去吧。”
不远处的物资发放点,志愿者们忙得脚不沾地。一箱箱矿泉水、一袋袋大米被快速传递着,大部分志愿者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烈日高悬,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脖颈不断流淌,浸湿了衣衫,在衣服上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汗渍。
严水寒回去换了身轻便的运动衫,他找半天才发现郝帅和队长聊天,他招手,郝帅立马过去。
两人穿梭在人群里帮忙搬货,熟悉的土地挤满了陌生的人和车辆。
临时医疗区内,医护人员紧张地为受伤、生病的群众诊治。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与四周的腐臭味、泥土腥味混合,让人有些想吐,熏得慌。
担架不断地被抬进抬出,受伤的老年人居多,大多数是被吓到了、没拿药,天气炎热,中暑呕吐的人也多了起来。
可是在安置点的角落,几位老人围坐在一起,默默地望着远方。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洪水带走的不仅是他们的家,不仅是故乡,还有他们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四周的地面满是淤泥,一脚踩下去,鞋子便陷进软烂的泥里,行走十分艰难。
郝帅力气大,基本没有停过,估计是看直播的时候就热血起来,只是脑子一下子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做志愿,这会儿像头牛,闷头就搬,遇人就笑,一个人来来回回抬东西,随喊随到。
严水寒体力确实不如他,只能想尽办法去帮医护人员的忙。最后他自告奋勇说以前当过护士,于是负责起几片区域的老人,照顾他们。
郝帅立刻将一袋袋大米、一箱箱矿泉水从卡车上卸下来,搬到安置点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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