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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将闫肃掀翻。
这一脚似乎用尽了几十年的功力,闫肃感觉像被巨石砸在身上,他险些没喘上气。
闫肃艰难地爬起来,继续跪好。
闫父简直说不出话,重重喘着粗气,不敢相信他一手教养大的好儿子,给他上演了这么一出大逆不道的戏码。
闫肃耿着脖子,试图讲理:“您要是不解气,怎么打我都受得住,也是我该受的,从小您就教育我,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他捂着胳膊与父亲对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但我应该有选择喜好的权利。”
父亲苍老的眼珠直勾勾俯视着闫肃。
那一瞬间他觉得儿子非常陌生,灼灼的眼睛里烧着火苗,里面呼之欲出一条峭直不屈的少年人的灵魂。
是他老了,还是儿子长大了?
闫父脚步微颤,往后退了两步,伸手伏在身后的太师椅把手上。
“爸......”
“别叫我。”闫父抬手按住眉心,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件事我有愧于您,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您不干涉我的选择。”闫肃微微俯身,对父亲摆出诚恳道歉的姿态。
闫父低沉道:“不可能,闫肃,你现在就断了你的念想。”
“我做不到。”闫肃回。
“做不到也得做!你是闫家的独苗!”父亲气急攻心,高声质问道:“当着祖师爷的面,你要江家枪断在你这儿,是吗?”
闫父两鬓的灰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像瞬间苍老了十年,明明是在发怒,却显得可怜。
“不是的,还有小刀,我也可以收徒弟,我可以......”闫肃忙解释,可他越说越没底气。毕竟就在先前不久,他还跟父亲立誓考警校,大有不想接手武馆的意思。
江家枪,真的会断在他这儿。
“你可以干什么?我听听你还想干什么,一并说了吧。”闫父支撑到现在,气急反笑,精气神终于被抽离出体内,颤颤巍巍跌进太师椅。
“对不起。”闫肃脖子塌陷下去。
除了对不起,他没有任何解法了。
祠堂内的长明烛闪烁着微弱的光,奄奄一息晃动着,发出窸窣燃烧的声音。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闫肃余光里,父亲的脚步动了一下,从太师椅里站起身。
随后冷冰冰的语气落在他头顶,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嵩山。尹葵打完比赛回来了,你去跟着陪练,好好纠正一下你的作风。”
“我能不去!”
闫肃神情被埋进光线的斑驳里,只有背后微微用力握拳的手指,还在做着无意义的反抗。
“头抬起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功课没见长进,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学了一身“好本事”。”
闫肃猛得抬头,声线微颤:“您说谁不三不四?”
父亲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睨着他:“闫肃,先前家里从来没干涉过你在学校交什么人,你也让人省心,但今年你都做了什么?”
“......”
“那我替你说?”闫父冷哼,“逞凶斗狠,抽烟喝酒,夜不归宿,不敬师长,居然还搞......”
同性恋三个字,闫父始终无法说出口,觉得有辱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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