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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C同学:“正在为您搜索.....”
闫肃眉宇缱绻,嘴角不自觉舒展,想到杨今予如果知道有人用他的音箱放流行乐,会杀了他吧!
说起来,杨今予为什么不喜欢流行乐呢?明明也很好听啊。
闫肃暂时还想不明白,搞艺术的人脑子里某些异常执拗的想法。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伴随着小C同学的轻柔旋律,闫肃往前踱步,碰到了挂在架上的鼓棒袋。
袋子就是普通的帆布筒,严丝合缝扣在镲架上,但在里面发现了几件新奇的玩意儿——两束像鸡毛掸子一样炸开花的细棍,一颗鸡蛋形状装着沙子的奇趣蛋。
闫肃叫不上名字,但这肯定不是什么打扫工具,应该是用来演奏的?只是从来没见杨今予用过。
他想象了一下杨今予左手拿着这根“鸡毛掸子”,右手握着“奇趣蛋”。
模样有点可爱。
他视线又往旁边移,是谱架,上面夹了一沓厚厚的A4纸。
杨今予的字潦草歪斜,像是随手记的笔记,最外层的一张纸旧得泛了毛边,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夹进这里了。
落角写了一串英文——
People without ideals are not sad.
闫肃小声默读了一遍。
抛开语法问题,翻译过来应该是......人没有理想,就不会感到悲伤?
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闫肃不自觉陷入沉思,视野落点逐渐发散,直到那串字在视网膜里变得模糊。
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句话?
理想让杨今予感到难过了吗。
明明是在朝着理想、越来越有起色的进发着,可还是在难过?
闫肃看了眼落款日期,心尖恍然一颤。
杨今予写随笔句子时,总喜欢坠一个阿拉伯数字斜杠的日期,而这句话诞生的日期,是在五月末的某一天。
正是他生气的从杨今予家摔门而去后,收到一条内容为“哥哥”的那天。闫肃对那日记忆尤深。
闫肃愣怔思考了几分钟。
不太敢、又或者说不太奢望,但同时心里有一道自作多情的猜想,在若隐若现。
是杨今予猜到了自己生气的缘由,于是主动服软,试图因为他而放弃偏执的梦想了吗?
就同他与父亲的反抗一样,杨今予也在与什么反抗着吗?
所以那种天人交战的过程,令理想至上的男生痛苦了。于是带着迷惘,在属于他的领地记录了下来,夹在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
反复挣扎,独自煎熬。
出了这个门,又一秒变成正常人,不会向谁表露出悲伤。
因为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如果真是这样......
闫肃幡然顿悟,胸中有如鸣鼓。
也许,他辜负的不是杨今予对他这一次是否去看演出的期待,也不是对《踏花少年》做出的所有努力,而是一份更长远的心意。
这才是对方会如此失望的根本所在。
闫肃陡然站起来,指尖颤栗了一下,将东西夹回原位。
“小C同学,关机。”他喊。
隔音房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闫肃夺门而出,几乎是用跑的,三步并两步推开卧室门。他要叫醒杨今予,他要亲耳听听杨今予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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