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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蛛丝缠住的蝶,越是挣扎,越被那细不可察的丝线勒进……翅膀里。
“也不能说是关吧,反正……她的确在里面呢。”她努力分散注意力,对着他讪讪一笑。
五条悟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追问,他再次垂眸看向了她的伤口。
她伤口已经有愈合的倾向了,蓝色的血液已凝固了一些,在皮肤上形成奇特的纹路。
咒术师受伤了,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
那么咒灵呢。大多数情况下可以依靠自身的咒力逐渐愈合,或是通过吞噬同类来加速再生,弱小的咒灵被更强的同类撕碎、吸收,化为养分,成为对方恢复力量的养料。
所以,越是强大的咒灵,越会本能地猎食其他诅咒,就像野兽舔舐伤口时,也会顺便咬断更弱者的喉咙。
“你要找硝子来处理伤口?”五条悟看向她。
江訫月开始尴尬了,其实寻常人去医务室没什么奇怪的,主要她现在咒灵。
人一尴尬的时候,手上就特别忙。
她不自觉的用空着的手摸了摸头发,踌躇了一会,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是,我自己处理就行,我想要点碘伏……消毒。”
果然!
他闻言,突然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消毒?”
那声音懒洋洋的,尾音上扬,打着滑往人心里钻。
她更尴尬了。
确实很滑稽,一个咒灵受伤了,此刻却像个脆皮人类一样,小心翼翼地惦记着碘伏消毒。
按理来说,咒灵的血条都是比较厚的,就像是当初的漏瑚,脑袋都被五条悟扯掉了还能复原。
而她此时此刻竟然,还怕伤口发炎。
算了,爱咋咋地。
“五条老师,你就当这是我的一点心理安慰吧。”她撇撇嘴,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却刻意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
头顶的白炽灯在她脸上描摹出明暗交错的轮廓,将那份欲言又止的期许勾勒得格外鲜活。那是一种“我知道这很离谱但万一有用呢”的微妙神情。
五条悟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但是偏偏在安静中,她的思绪异常活跃。
她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问题。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五条老师,这算工伤吧,你们咒术师受伤了,有什么补贴吗,我记得我合同也说了,我可以享受吧!”
可是他根本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坐着别动。”
江訫月一愣,就看着他走向医务室角落的药柜,手指在玻璃柜门前停顿了一秒,那里倒映着他平静到近乎淡漠的侧脸,等他转回身时,手中已经多了碘伏瓶和棉签,绷带的一角从他掌心垂下来,在空气里轻轻晃荡。
“伸手。”
江訫月当然明白他的意图。虽然让这位最强给自己处理伤口这件事本身就很古怪,但若再推三阻四,反倒显得矫情做作。
她暗叹口气,然后妥协般地伸出那只受伤的手臂,医务室的灯并不温暖,是冷色调的,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照得近乎透明,在这种毫无温度的光线下,那道深深的蓝色血痕更加明显。
五条悟看了过去。
她的肌肤如同拉斐尔未完成的圣母像石膏底稿,那种文艺复兴工坊特有的,带着细微颗粒感的冷白色。
蓝血从伤口渗出时,不像寻常血液流淌,倒像是某个莽撞的学徒打翻了珍贵的群青颜料罐。
这种顶级群青,是用阿富汗青金石研磨而成,纯粹的蓝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晕染开来,却始终保持着教堂壁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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