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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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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在软垫上,借着微光静静凝视着她。

一双眼仿佛沁了蜜般乌亮,鬓边珠钗流苏随着脑袋晃动轻轻摇曳。

半晌后檀禾忽而想起来,嘴里咬着糖块儿含糊地对他道:“他方才说错话了,殿下和我不是夫妻。”

闻言,谢清砚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唇角却勾了一勾:“你竟还知道‘夫妻’是何意思。”

檀禾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琢磨了一下,辩解:“当然,我又不是一物不知的野人。”

家主会唤吴氏为“夫人”,他们是夫妻,会有叫他们为“爹娘”的孩子。

“可你独独不知男女之事。”

他这句话轻不可闻,随着穿帘而过的晚风一齐被碾没在辘辘的车辙声中,檀禾并没有听见。

谢清砚初时为她的一窍不通而头疼,不过在循循善诱逗弄中,倒得了另一番趣味,除了他也同样备受折磨外。

在檀禾将要啃完第二只蝎子时,谢清砚很上道的递去海东青。

在行宫这些日,檀禾已然习惯他的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常让她有种自己才是在养病的错觉。

她叹了口气,明知不能再这般懒散下去,可身体已经下意识蹭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上鹰翼。

原本精致潋滟的眉目间攀上一丝怅然,方才还满脸欣喜雀跃的。

谢清砚看在眼底,忽然抬起手,将她一绺垂落的发丝拢在耳后,长指自然而然地滑过耳廓,顺势勾了勾小巧的耳垂。

权当是收取的报酬。

谢清砚很有耐心问:“叹气做甚?”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不疾不徐,听上去静默而温柔。

周遭昏黄瞑暗,几案上的灯盏亮光,忽明忽暗映照出轮廓深刻的面庞,清晰可见眸底如深流过渊。

檀禾仰脸看他,没有如实相告,而是闷闷又叹:“腮帮子嚼得累。”

这样下去不行,否则等她日后回了望月山,会非常不适应没有殿下的……檀禾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词——

侍奉?

……

时隔半个多月再回到东宫,谢清砚开始照常朝参上值,又因公务繁忙,自回去后,便未再踏足东宫。

如今朝野上下一片翻天覆地的震动。

监察御史弹劾大司马董淳峰贪腐,事后清查发现确有其事,他仅督师齐鲁这几年所贪的军饷,就达十五万两,更是常年虚报兵额,贪吞空额。

如今董淳峰阖府上下一并被收押入狱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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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仁宣帝为此盛怒了许多天。

虽历来有“太子者,国之根本”之说,但当今储君的身体状况满朝文武都清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又子嗣不丰,难保最后皇位上稳坐不是怀王。

董淳峰背后是盘根错节的朋党势力关系网,定然是要牵扯到怀王。

若是彻查下去,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大事落手里,成与否,兴许日后都得被报复掉脑袋。

是顾,除了查出贪冒军饷,再往下追查军饷流向何处却毫无进展。

这日早朝,仁宣帝下了口谕,命太子及诸位大臣彻查董淳峰一案。

谢清砚眼底闪过淡淡嘲讽冷笑,早料到仁宣帝会将这案子推到他身上。

他比谁都清楚,仁宣帝惯会隐身幕后借刀杀人,既想要坐山观虎斗,有想要得利,着实是贪。

不过倒是正中了谢清砚下怀,仁宣帝既然钝刀割肉般凌迟了他二十多年,谢清砚不可能会放过他,必然要回之一份大礼。

巳时初,耀眼的日光穿透窗格,融入这方阔大殿,却照不透谢清砚满身的凛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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