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69(1 / 2)

加入书签

力气跌坐在椅中,抬袖捂起脸压抑哭声。

元簪瑶飞速奔回府,刚踏进厅堂,便听见这一句,她颤声唤声:“爹,娘。”

她收敛起往日的嬉笑,抱住哭泣的周氏,脑袋低垂,挡住自己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

不能逃,逃了元家便彻底没了。

周氏一把抱紧女儿,手足冰冷,身体随着声音颤抖。

为夫为父的元净誉见到这一幕,也不免眼眶生热。是他无用。

他颓然抬手搓了搓脸,眼角余光注意到有匆匆赶来的人影。

元净誉望向须发皆白的两位老者,稍敛容色,赶忙上前,作揖行礼:“父亲,伯父。”

元宗勉强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目光转向不远处相互拭泪的那母女俩,神色沉重。

元宬一身青衫道袍,看向儿子,眸色几番变化,他问道:“可有说何时启程去北临?”

元净誉回道:“半月后。”

“如此仓促,皇帝这些年还不肯善罢甘休,真是亡我元家之心不死啊!”

棒打出头鸟,切莫强出头。

仁宣帝即位后便大刀阔斧铲除先帝荣宠的世家权臣,首当其冲的便是扶持他上位的元家,不断诛心发难。

在大房一双儿女相继离世,年少的太子又被仁宣帝命遣去戍边后。

彼时身为太傅的元宬敏锐窥测出政坛风向,当机立断抱病辞官,归居田园。

那时已入仕的元净誉尚还年轻,也不得不收敛起满身志气,渐趋平庸,这些年只做个不起眼的侍郎小官。

如今,大房只剩元宗一老爷子,二房也唯有簪瑶这么一个血脉。

厅中安静下来,元宗垂眸思索片刻,布满深纹的苍老脸上笼起了肃色:“现今也无计可施,只能去求助太子,再看局势能否有转机。”

当年一朝错,此后朝朝步入万丈深渊。

……

梨园最后一出戏终究是没看成,簪瑶跟随管事匆匆回了府。

临走前,她抓住檀禾的手,微微颤抖,恍惚声:“阿禾,我这次是真要死翘了。”

马车上,檀禾下意识摩挲腕间的镯子,一路思忖,满脑子只余这句话。

待回到东宫时,檀禾摘掉幕篱,想任明亮炙热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驱驱寒意,抬头却发现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天地间一片阴翳。

阵阵难以言喻的纷乱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这世上除了疑难病症,皇帝轻易一句话便可以左右人的一生,定下生死。

天际云低,寝殿前的庭院却依旧葳蕤芳菲。

谢清砚站在殿前阶下,展目望去,身姿丰神秀彻,侧颜英挺凌冽。

修长干净的十指在灵活地拆搭着手中的物件,敏捷熟练,不时会调整一下角度,似乎是在拼装一样木质器械。

檀禾刹那有些晃神,于廊下静立了片刻,凝目认真看他一会儿。

谢清砚余光斜睨,视线从手中之物上移开,望见她呆乎乎的神色,唇角微动。

“过来。”他淡然地唤她。

檀禾小跑过去,迫切地想要抱他,去填补心中漏进的阴风。

腰间忽然箍上如灵蛇般的双臂,随之而来的是鬓边珠钗轻晃慢摇声,清悦动人。

她眉目间一闪而过的落寞忧色,并未逃过谢清砚的眼睛。

这个点正是戏曲开场,她和元簪瑶应当在梨园,如今出现在东宫,只能是元簪瑶回府了。

谢清砚低下头,将她垂落的额发捋到耳后,学她惯常哄人的方式,用脸贴着她腮颊,而后毫无欲念地蹭蹭她软唇,安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