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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帝行了礼,刚想开口替谢临序说情,就先一步叫景宁帝打断。

“行了,该说的朕也都说了,犯不着你再来替他求情,都出去,一个两个的,瞧得朕头都跟着疼。”

卫时璟闻此赶忙要去扶谢临序起身一道离开,谢临序阻道:“殿下,我自己来。”

景宁帝也吼了他一声:“他自己没得手脚要你这样犯殷勤。”

做太子没有做太子的样。

卫时璟讪笑两声,忙收回了手来。

景宁帝既开始赶人了,他们也就不再继续在这里头多待着了,先后告退出了这里。

同谢临序出了乾清宫,卫时璟也收起了脸上的笑,他面露忧色,问道:“表兄,父皇方才没为难你吧。”

卫时璟私底下总喜欢叫谢临序表兄。

他知道景宁帝和敬溪的关系好,平日也最疼谢临序,就怕是这次的事闹得实在难堪了一些,景宁帝也不得不处罚他。

谢临序想到方才景宁帝说的话,只是微不可见地叹出了口气,末了还是摇了摇头,对卫时璟道:“没什么事的,殿下。”

听景宁帝方才那话的意思,是要轻拿轻放了,轻拿钱不为,轻放他,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孙平的死,就还是这样过去了。

卫时璟见他情绪不大好的样子,以为他仍旧是在为这件事伤神。

他道:“表哥,你受累了。”

这些天为着孙平,还有那修道观的事,怕是没少辛苦。

谢临序道:“是殿下辛苦。”

卫时璟才不容易,群臣不想景宁帝修道观,可景宁帝就是想要修道观,那夹在中间的太子,倒是难做了。

皇后死了,最受宠的就是贵妃,一旁有个二皇子虎视眈眈。

卫时璟既不能讨了百官的嫌,也不能讨了皇帝的嫌,日子可谓如履薄冰。

他却还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冲谢临序比了个手势,将自己的双手上下打开,他抬了抬自己上面那只手,道:“呐,这是父皇。”

又晃了晃下面那只手:“呐,这是百官。”

说着,又将两只手“啪”的一下合上。

“嘿。”他说,“夹中间的就是我。”

谢临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露出几分苦涩,他宽慰卫时璟,道:“我们都明白殿下的难处。”

卫时璟摇头,肩也跟着塌了下来:“哎,你不懂的,表哥。父皇修了道观,文武百官便觉父皇不务正业,白费银两,可不叫父皇修,又是说不过去,这天下私产皆为帝王所有,也确实是没有不让修的道理,现下又来了个钱不为,开始如此做派行事,朝局也叫他搅混了。孙平死了,我知道大家都不痛快,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找我说过,可我能怎么办呢?表哥你去说都不管用,我说又能有什么用呢。”

同谢临序相比,卫时璟还真就不见得比他得圣心。

他夹在中间,上听皇帝的话,下听百官的话,娘死得早,父亲又偏心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孩子。

说得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说得难听一点,诶,婊子不如。

两人没再继续就此事说下去,卫时璟问道:“嫂嫂今日不是跟你一道进的宫吗,怎不见她同你一起?”

“她被唤去了长乐宫,我现下去接她。”

卫时璟眉头紧皱:“她唤她去做什么?”

贵妃性格张扬跋扈,尤是皇后死后,更为放肆,谢家同太子一党交好,

她突然喊走了宋醒月,无事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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