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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幅样子叫敬溪想到了李家的老太傅,老太傅就是生了场病,接着就再也没起来过了。
那稀薄的仁孝之心被老夫人这幅模样激发,敬溪也吃不下去饭了,见她愁眉不展,亲自起身,道:“我扶着母亲进里屋歇下吧。”
老夫人累了,再远走也不好了。
谢老夫人没说什么,任由着敬溪搀扶着起了身,其余的人,敬溪让他们继续用自己的膳。
谢老夫人不去床上躺着,强硬地只要留在贵妃榻上小憩一会,她道:“我不歇这,一会我要回去的。”
她看敬溪面色古怪,便道:“你怕什么?怕我李家那老爷子一样?要不行了?”
李太傅是什么情形,大家都知道的,谢老夫人即便是岁数大,可对生生死死那些事却毫不避讳,她勉强笑了笑,道:“别怕啊,岁绮,我硬朗着呢,哪里就这么轻易不行了呢?我日日吃斋念佛,佛祖会庇佑我的。”
敬溪越听这些话却又不是滋味,她坐在一旁的榻上,道:“我母妃薨前,也总喜欢说,老天庇佑着她,皇兄要修道,也是想求天道庇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烧香拜佛是人,施舍长生是天,真有这么好用,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事与愿违。”
老夫人道:“你既如此想,何不去劝劝陛下呢?”
敬溪笑了一声:“皇兄若想得偿所愿,我又怎能不让?”
她从来管不住皇兄。
老夫人无言许久,实是无话可说。
敬溪问她:“母亲既累了,那就休息吧。”
谢老夫人却叫住了她,她问她,这些时日宋醒月是不是一直在外头忙活着铺子的事?
说起这事,敬溪话中也没什么好气,她滔滔不绝道:“不过就是一个铺子,也不知有什么好上心,我上回同长舟说过,若她真叫这么缺钱,多给她些钱花没有不成?说是不要......天爷啊,这是在强撑着什么气不知道,明面上瞧着
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给她钱花却又推三阻四,是我好心叫她当做驴肝肺了......”
老夫人连连讨饶:“好了好了,你叨叨的我头疼。”
敬溪总算是闭了嘴,不再告状。
她看着敬溪,道:“你若心中这样想着,我看你现在早些去为长舟来看一门亲事算是不错。”
母子两个,一个比另一个更轴一些,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事好叫钱去摆平,宋醒月的态度难道还不明显吗?
旁观者清,谢老夫人光是从宋醒月对那花肆上心的态度来看,也猜到了些什么。
什么情况下是要对一间铺子如此上心?那怕是将其看做了吃饭的活计,又为什么要将那看做吃饭活计?难道又还不够清楚吗。
老夫人道:“我早说过,她日子不好过,我不多说别的,你为何不能想想,当初长舟,完全可以不娶,为何非是要去娶?若以后真要过不下去,你看着些长舟,别叫他左了性子,想了岔子,我膝下就那么几个孙子孙女,两只手全数得过来。”
谢临序人聪明,可性子却轴,这事,谢修知道,谢老夫人知道,甚至死去的老国公也知道,就和谢临序一样轴的敬溪不知道。
越是轴的人,就越容易走岔路。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贫穷的人执拗着钱财,不缺钱的人渴望去寻求精神上的寄托,道德感太强的人又总是企图一切都有道德,伪君子希望论语书上的所有道理全部成真,小时候没有吃到的糖成了长大的执念,岁少之时淋过的雨而后成了一生的潮湿阵阵作痛......一切,如同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有些人一辈子也没破心中贼。
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破不了心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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