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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快的。
他怎会舍得。
老太傅方才同李尚书说了许多的话,叮嘱着身后事,叮嘱着李家以后该怎么走,李尚书听着,脸上却不认真,只是一脸欲哭无泪,一副没人给他兜底的绝望模样。老太傅想起在他幼小之时,他教他读书,他就是这样,完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
说着说着,老太傅觉得自己会等不到谢临序他们就被这大儿子气死,失望地摆了摆手,让人离开。
或许是方才说的话太多太多,以至于现在老太傅现在只是和那两人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就已精疲力尽。也或许是这些话都太重了一些,是他寻了半生都没参破的道理,几句话就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他仰头靠在了床上,喘着粗气。
就这样,他那张脸上迅速攀爬上了一团青灰惨白的死气,他扭头想要看向窗外,可是,门窗都被锁得死死的,自他病下之后,就已经很少看到外面的阳光了。
他问他们:“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已经到四月了。”
又挨到一个春天了。
难怪他说这些时日也不怎么冷了。
“我想要看看外面的天。”
卫时璟说:“太傅,天要黑了。”
看不到外面的天了。
谢临序起身走至窗边,为他打开了那扇窗。
李太傅扭头,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发现园子里面的花都已经开了透,红彤彤的,绿澄澄的,好鲜艳。
一切都是那样生机蓬勃,而他已经走向了末年。
他最后就是这样歪着脑袋咽气的,屋子里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声,外头的人听到卫时璟的声音,便知道,人是去了。
外头也跟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声。
宋醒月赶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是和老夫人,谢修敬溪他们一起来的。
敬溪虽然多少是因为上次的事和李家闹了龃龉,但人死灯灭,没有不来给老人送行的道理。
宋醒月也已经很多日没有见过敬溪他们了,再见时,也多少也有些不自在,敬溪想到她这些天的行径,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叫谢修扯了一把,竟也就真没再多说下去。
等到了李家,已经来了不少别家的人吊唁,李府上下都挂起了白布。
敬溪仍旧不愿意和他们多做往来,随便应付了他们两句,就去寻了先到的谢临序。
宋醒月跟在她的身边。
两人已经许多日没有再见了,甫一再见是这等情形,多少也有些说不上的沉默。
是敬溪先和他说了几句。
谢临序低着头,声音听着有些闷。
敬溪和他说了没几句话,到了后来,是谢临序看向了宋醒月,他道:“月娘,你也来了。”
宋醒月垂着首“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多余反应。
敬溪最后没在这里留多久,给老太傅送了行就离开了。
谢临序同宋醒月道:“你不用留在这里守夜了,先回去吧。”
卫时璟还倒在老太傅旁边哭着,轮番来了好几个大臣都劝他,他的哭声时大时小,往这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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