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重生的选择（1 / 2）

契合殿厚重的石门在众人身後缓缓阖上，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彷佛宣告着某种时代的终结与新纪的开启。

夜风尚寒，白光馀烬犹在空中飘散，如星屑盘旋未散，映照着狼焱怀中的人——若霜安静地靠着他，整个人几乎嵌入他胸膛，双眼微闭，唇角带着尚未散去的馀韵，肌肤透着契合过後细微的粉红。那并非昏厥，而是沉静丶释放丶与满足交织的馀波。

她的手，仍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像是害怕一松手，那道白光又会将她卷走。

狼焱一步步踏出石殿，每一步都沉甸甸如压在心头。他的眼神未曾离开过怀中的人，那是他撕裂心魂才换回来的圣女。他再也无法想像失去她会是什麽模样。

九名契合者无声随行。他们身形挺拔，步伐一致，彷佛刚历过一场仪式，又像是走在通往战场的路上。只是这一次，他们无需再对抗外敌，而是终於赢回了他们共同守护的光。

大祭司已在殿外静候多时。白袍飘逸，神情肃然，当她看见这群人出现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见了——

不只是若霜的归来，更是他们身上的变化。每一名契合者胸口原本象徵各族的兽首图纹，此刻竟全然不同。那些原初兽纹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交织着圣徽脉络与兽性力量的全新印记，图案复杂得仿若从未在任何神典中出现过的古老符文，闪烁着银白与幽金之光，彼此呼应，如星辰循轨运行，最终系於——圣女。

「这……怎麽会……」她喃喃自语，手中权杖颤了颤，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狐衍第一个低头察看胸口的纹路，指尖轻触时，竟感受到微微脉动，如心跳般与若霜的气息共振。他低笑一声，却带着疑惑：「这不是我们任何一族的纹……像是她赋予的。」

龙玄也沉声道：「不只是改变……这是融合。她将我们整合为一。」

大祭司凝视他们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这不是普通的契合产物……这，是一种新的圣纹。」

「但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必须立刻返回神典殿，查阅最古老的封印卷轴。」她语气空前凝重，目光落在若霜身上时，又顿了一下：「她看起来……消耗甚巨，你们先送她回寝殿，好好安置。我会再召唤你们。」

九人齐声应下，声音低沉却坚定。

狼焱抱着若霜转身，未再多言。他的步伐缓慢却有力，每一步都踏出笃定的回响。熊岳与虎烈紧随其後，龙玄与苍鹰护在侧翼，狐衍与蛇烬在後方稳稳跟随，狮辉与翼翎则时不时回望身後殿门，如怕这刚被追回的光又从指缝溜走。

回程的路上无人开口，整座神殿彷佛也被这份沉默笼罩。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白光与情欲交织的馀热，那是他们十人共同燃尽丶共同证明的结束——也是开始。

他们心知肚明，那不只是若霜的归来，更是一场灵魂重生。

殿门缓缓关上，喧嚣与凝望终於隔绝在外。

寝殿内，灯火未熄，柔和烛光映在若霜半侧的脸庞上，将她肌肤衬得近乎透明。她被轻轻放下时，并未立刻松开手，反而拉住了狼焱的衣袖，掌心温热，指尖却颤得微微。

其他人正欲起身离开，若霜却轻声开口，带着一丝哑然的低喃：「不要走。」

众人齐齐一震。

狐衍率先回头，眼底闪过一丝探问：「妳……还有什麽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