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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找来了你的电话号码而已。”方与宣露出一个浅笑,“至于其他的,我和小宇交朋友又不是为了你,我小时候在沈阳道呆过挺久的,对那儿有点矫情的情怀。”
他说得直白,语气却是十足真诚,丛风也并不觉得尴尬,顺着话头说:“小宇说,你家人从前在那里做生意,后来搬走了。”
“遇上事儿被坑了点钱,铺子当出去了。”方与宣轻飘飘地揭过这段往事,把话题绕回来,“小宇讲他以前跟着老堆哥。老堆哥现在怎么样了?”
“在家带孙子,不出摊,做网络转售。”丛风说。
方与宣嚼着冰块,冻得牙有些疼。
老堆哥的大名他已经忘记了,只是侠姨叫他老堆,他跟着喊,老堆哥说他没大没小,他便在后面加了个哥,时间久了,相熟邻里都开始改称老堆哥。
老堆哥在方与宣的印象中,是最后一位能代表古玩江湖的侠客,这人讲话油腔滑调,一双耷拉下来的眼睛里藏着一只老狐狸,肚子圆滚滚,又壮又高,站在店里顶天立地。
方与宣那时候知道有个同龄小孩爱缠着老堆哥,平时他躲在店里写作业,能听见外面唠嗑的声音,老堆哥讲话自带一股草莽气,有时候讲里九外七皇城四,有时候讲三道浮桥两道关,他会偷偷竖起耳朵偷师,侠姨就坐在他前面嗑瓜子,偶尔意味不明地哼一声。
老堆哥今年大概六十出头,的确是抱孙子的年纪了,方与宣姑且将这算作隐退江湖,只是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叹惋,他的情怀也并非是对那条道,主要是对那条道上的人,如今白云苍狗,都时移世易了。
丛风说:“小宇以前就想干你们这行,可惜没考上本科。”
方与宣含着一口酒,片刻后玩笑道:“他是生不逢时,早几年他这种是给我当师傅的份儿。再者说,他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酒保端了一盘香酥鸡块上来,是丛风随手点的套餐,以免空着胃喝酒难受。方与宣拎起一块吃掉,小声说:“这东西不是网吧包夜的标配套餐吗?”
丛风低低笑了一声,看着方与宣吃完后才问:“你干这行也是因为这个?小时候的情怀?”
“有这方面原因。我不是文物修复出身,是苏文清老师带我入行,就这么干了十来年吧。”
“嗯,你读书时念的是考古。”丛风端起酒杯。他点的是最普通的白啤,仰头喝水一样一口口灌,看起来只是聊得乏了解解渴。
方与宣凝视着他滚动的喉结,总觉得那上面应该横一道疤,酒水顺着唇角淌下来,蜿蜒流过脖子与锁骨,打湿前襟。
他的沉默太突兀,回过神后欲盖弥彰地偏开头,随口道:“把我家底都看了个遍吧,那档案里写没写有几个前任、几个现任、几个娃?”
丛风扬了下眉毛:“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人,在以上三类别之中吗?”
方与宣笑了:“这可不好说。”
非要论起来,那算是现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天地都拜了,放眼看去可没人比他俩更名正言顺。走过这一圈六道轮回,姻缘线要是还没断,他可得叫老公的。
丛风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酒精烘得人发热,他大咧咧地坐着,左脚踝搭在右膝上,一只胳膊架着沙发扶手,指节撑住脑袋,他问:“我和他很像吗?”
“唔,刚认识时候不像,现在像。”方与宣说着上下打量一圈他,又肯定地点点头。
准确来说没有什么像不像,梦里的那位就是丛风本人,此事毋庸置疑,在方与宣认出他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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