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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泡面的香味混在一起,勾得人饥肠辘辘,窗外雨势渐小,终于不再是那样地动山摇的架势。
屋里只有一把椅子,丛风左手伤着,端不起碗,方与宣又没法捧着烫沸的火锅,两个人一时间僵持在原地,最终是丛风把角落里的小圆桌搬到床前,凌晨四点,两人终于吃上夜宵。
他们吃饭时很安静,只中途方与宣问要不要卫生纸,丛风又蹭走了一包卫生纸,记一块钱。
吃过后,丛风终于话归正题:“你要是想留在这里,我也不拦着,但你没必要一直跟着,我两点一线挺安全的。”
方与宣心道你知道个屁,他一想起来梦里血淋淋的伤口就心有余悸,又瞥了眼丛风左手的石膏,冷冷道:“你是挺安全的。”
丛风知道他在揶揄自己的手伤,只好说:“上次我没有防备……”
“别说这几个字。”
丛风也想到了梦里相差无几的话,立马改口:“上次是意外,这样说行了吧?”
“行。”
“上次是意外,这次有前车之鉴,不会再出岔子。万一关心则乱,别最后捅一下是你把我误伤了。”
方与宣的筷子猛然一顿,他盯着汤面漂的油花,忽然被人电了一下般,从头麻到脚,就跟鼻子堵塞时抹了风油精似的,一瞬间的通畅,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刺冲。
他强压下情绪,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在最后收拾残羹时提了一句:“你刚去楼梯间,就是为了引我过去?”
“是。”丛风说。
“什么时候认出来我的?”
丛风没有犹豫,面上也不似作伪:“晚上在大堂里。”
“那为什么现在才行动,不怕我已经睡了没注意到?”
丛风看着他,吐出半真半假摸不透的话:“你要是没来,我会发消息问,然后打电话。”
避重就轻。方与宣平静地回视着他,用相同的语气问:“也是,毕竟我昨天就睡很晚。你为什么也醒着?今天可没有加班。”
丛风说:“我睡不着。”
方与宣看他半晌,才恍然记起一样:“哦对,你有睡眠障碍。”
“手术完我没吃过安神药,睡得就不好。”丛风起身把桌面垃圾收拾干净,弯腰时背对着他,“你呢?还在做噩梦?”
方与宣没有答话,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可丛风的表现天衣无缝,除了那句话,几乎没有漏洞。
——别最后捅的那下是你把我误伤了,主语是“捅一下”,这不是一个常规的表述方式,是建立在已知基础上的推论陈述,丛风的认知中天然已知“捅一下”存在。
方与宣认为一个正常人的表述应该是“别最后你把我误伤给捅了一下”,这句话的已知条件才是合理的,建立在他背包中那些工具之上。
丛风今夜的确反常,但他找不到证据。
方与宣将信将疑,丛风倒是神情自若,将垃圾收拾好,谁也没主动询问是否要睡同一间房,各回各屋。
连着四天狂风骤雨的天幕终于晴朗,整片天被冲刷得焕然一新,是一尘不染的湛蓝色。城市内涝严重,积水排不下去,太阳却烤得人冒烟,把整个城市蒸得潮气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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