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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风其实没有剥夺他离开的权力,大门一推就开,他本能够来去自如。

好一招以退为进,方与宣意识到这是一出高明的试探。

他把自己团进被子里,脑袋一沾枕头就犯困,强撑着又思考了几分钟,两眼一闭便睡着了。

不睡不要紧,这一睡却梦见了大事。

做梦像是将神识跨越时空附在前世自己的身上,在一瞬间共享情绪与记忆,这个过程起初令人感到折磨,可许多次的融合与分离后,他已经学会了与梦境共处,但这次入梦,还没有等到睁开眼,他便被一股浓重的悲痛攫取住,难以呼吸。

他拼尽全力睁开眼,便见到满目缟素,刺目的素白铺天盖地,寒风卷着灵幡,低低的哭泣声自身后传来。

……有人死了?是谁?

他转过头,见到两个小厮伏在地上,肩背颤抖。

方与宣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这二人是他从方公府带来的侍从,梦境的最开始,他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二人讲出口的。

那时候阳光明媚,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府里红灯笼高悬,风风火火筹备着亲事,这人说:“我昨儿个听将军府的婆婆说,将军发了好大一通火,能砸的全砸了。”

方与宣忽然感到巨大的茫然和空洞,他眼中干涩,香烛呛得他难以呼吸,手臂动了动,这才发现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见到是一卷追封厚赏的圣旨,明黄色的布料撕开这一片白茫茫,汩汩流出麻木的悲恸,压抑、沉缓,血红玉玺盖印,一如那日的红绸锦缎般鲜艳。

是丛风死了。

【作者有话说】

后天(最近故事情绪太满了,写的有点点慢

第29章 人生幸事是虚惊一场

丛风死了。

夜色深重,空棺停在中堂,素帷低垂,将军府内一片死寂,毫无生机。

白烛亮着微弱的光,方与宣坐在门外,借着烛光翻阅账册,清点家产。

他翻得眼睛发干,再抬头时月升中天,已至三更,阴气最盛,不知丛风会否借机回家看看。

方与宣将账册放到膝盖上,仰头望着月亮。云卷云舒,阴晴圆缺,那轮明月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清冷皎洁,他总觉得丛风还会回来,也许睡一觉起来就会再见面。

离家前丛风在花园的树下埋了几坛酒,那是留给明年春日的,来年春暖花开,敲开封泥,他们还要一起品酒观花,院后的水榭才刚修好,方与宣还特意叫人偷偷打了一张棋桌。

眼下凛冬未过,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遥遥望见一道人影从堂下跑过来,是白天趴在地上哭泣的小厮,抱着一件厚重的毛氅,此时眼睛还是红彤彤的,讲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公子,夜深了,进屋里吧。”

方与宣一言不发地接了衣服,他似乎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摆出怎样的表情,他愣怔片刻,只说:“我再坐会儿。”

小厮站在他身边,方与宣想叫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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