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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那枚小小的定位器有些硌手,丛风有种被包裹住的错觉,像是量血压时被气囊牢牢裹住的挤压感,挤得他喘不过气,震惊之后是兴奋痛快,也有酸楚。
千万滋味,品得舌根苦涩,心疼方与宣,自己也实在难受。
与在邑门时不同,上次他同样心情汹涌,只不过那时一切都很纯粹,纯粹的惊讶、纯粹的感动。
但这回,他能体会到这阵酸楚之下还掩盖了其他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扎在心里,叫他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枚定位器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车上,也不知道藏了多久,一时间无法思考,眼前走马灯一样流过了这几周共处的时光,找不出个头。
默许同居是因察觉到了方与宣越来越严重的分离焦虑,似乎他们走到现下这个不清不楚的境况里,推手都是梦里的那个结局:经历过创伤,所以留下了伤痛,为了弥补伤痛,他们越走越近。
丛风意识到他陷入到了这个怪圈里。
与邑门相似的场景,却是迥然不同的心境,这足以说明他开始纠结这场暧昧的本质——在意他的安危,到底是因为在乎他,还是只是将属于过去的遗憾投射到了他身上,害怕重蹈覆辙?
似乎是个无理的问题,可他很在意这个答案,非常在意。
他不得不承认,这辈子他们相识的太浅、进度太快了,这才使得他在这一刻割裂般地将两个自己区分开——因为前世的故事而爱现世的他;既爱前世的他也爱现世的他,这是两个不同的境况。
如果确认他是平安的,他还会这么在乎他吗?
相识这么久,他们甚至没有推心置腹地谈过过往,自己当然是一片真心,可方与宣从未开口讲过他的父母,那是他没参与过的空白时间。
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了解对方。
车子缓缓停在楼下,他抬头望了眼窗户,没有亮灯。
送走梁复,丛风搭电梯上楼,那枚定位器还被他攥在手中,几乎要捏碎。
轿厢上的显示屏跳动着数字,牵引着心跳如擂鼓,越震越响。直到电梯门开,他打开家门,砰砰砸动的心跳忽然间静了音。
屋里关了灯,月色流水般照进来,让他依稀能看清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他,裹在被子里,呼吸起伏微弱。
心头的躁动被抚平一二,很快又升起新的焦躁,丛风本就惧于看到方与宣熟睡的背影,又想到他也许正沉在梦里,当即撞上房门,一路走进去一路亮灯,把开关拍得直响。
卧室的灯最后亮起,刺得眼睛发酸,一阵模糊的闪白里,他忽然预感不妙,直接弯腰把方与宣从被子里捞出来,手指碰到皮肤,才发现方与宣烫得吓人。
那片温度将他的理智都搅散了,丛风感到四肢发麻,撑着运转好几天的身子垮下来,他半身都压在床边,手指卡在方与宣的喉边,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方与宣被他唤醒,睁开眼都来不及反应,先一把扣住丛风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皱眉道:“轻点,疼啊。”
刚睡醒时的声音发涩,丛风顾不上这些,手抖得厉害,声音里压着焦虑:“我之前跟你说过,生病要告诉我!”
方与宣捂得浑身都是汗,此时也不舒服,听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指责,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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